十月下旬的天氣秋高氣爽，周末下午晴空萬裏，陽光和好。顧琬出門時套了身淺紫色運動服，紮起馬尾，戴一頂棒球帽，想了想又隨手拿了兩瓶蘇打水。
到體育館時比賽還有十五分鍾才開始，卻是座無虛席，好像三分之二是女生，不是籃球迷，是花癡。這些女生中，顧琬迅速估量了一下，得有百分之七十是衝著蘇翊陽來的吧。
寧嵐拉她坐下，眼神兒上下一掃，嘿嘿笑：“喲嗬，百變啊顧小琬，這麼一穿完全是陽光青春的鄰家美少女啊。”正說著，前排某處閃光燈一閃，“哢嚓”一聲，顧琬皺起眉來。
偷拍她？
顧琬正要起身理論，寧嵐討好地按住她肩：“稍安勿躁。你轉學過來還不認識。那位是高中部一年級的一個學長，我認識，我去跟他說。”
程宇航是籃球賽特邀的攝影師，攝影協會會長，寧嵐與他打過交道，隻因兩人分別負責校報的文、圖某版塊，寧嵐找他要過照片。程宇航在高中部也算是個不亞於蘇翊陽名聲顯赫的人物，是個溫潤如玉的君子，怎麼抓拍到顧小琬身上來了。
“學長好。來給比賽拍照片？”
程宇航牽起嘴角：“正是。你來看比賽？”
寧嵐微微一笑：“嗯。有我們班男生，13號林亦瀟是我朋友。”
“怎麼？看蘇翊陽和林亦瀟麼？”他清朗好聽的聲音似乎帶著笑意，頓了頓忽然道，“是不是，剛剛拍照片惹得那位女孩子不高興了？真是抱歉。怎麼，她是你的朋友嗎？我以前沒見過。”
寧嵐尷尬地摸摸鼻子：“呃，她比較不喜歡成為別人關注的對象，所以……不過沒關係，我會跟她解釋，學長沒見過她是正常的，顧琬這學期剛剛轉學過來。”
“顧，琬……”程宇航低低念了一遍，笑道：“好吧，那你跟顧琬說說，我沒有任何惡意，不過那張照片真的拍得不錯，等到洗出來，她的那張我會送還給她。”
寧嵐不好意思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學長。”
程宇航遠遠瞥一眼顧琬，眼神溫和：“不會，是我莽撞了，沒有征求人家的意見。”
比賽一開始，全場都是尖叫歡呼，顧琬微微皺眉。看著蘇翊陽和林亦瀟配合默契，運球傳球毫不含糊，第一小節一結束，已勝對方6分。
顧琬拍拍寧嵐：“肩膀借我靠會兒。”昨晚上為了準備下周拉開序幕的辯論賽，熬得有些晚了，今天又沒睡午覺，困得厲害。
顧琬靠著寧嵐看了幾分鍾，困意席卷了她。
結果等到一聲哨響蘇翊陽一方的啦啦隊歡呼著圍上去時，寧嵐瞥一眼睡得毫無知覺的顧琬，隻有翻白眼的衝動。
一群女生很久才依依不舍地散開去。蘇翊陽跟在林亦瀟身後，兩人已經套了外套，擦去了額上的汗水。
寧嵐本想叫醒顧琬，遲疑了一下沒有動作。她難得地幸災樂禍，看著林亦瀟一步步走過來，最後停在她們麵前，扶額無言。
“林公子，顧小琬好像是你們比賽這麼多次以來第一個看著看著就睡著的女生。我該說她抵抗誘惑的能力忒強還是該說……”她迅速瞥一眼表情淡漠的蘇翊陽，“還是該說你們倆魅力下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