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嗚……”
指尖傳來撕裂般的痛楚,晁鳳梧不由自主地發出陣陣低吟。
“嗒!嗒!嗒!”
女裝鞋跟擊地的清脆聲由遠及近而來,晁鳳梧連忙止住呻吟聲。
指尖的撕裂感並沒有因為晁鳳梧的忍耐而減弱,反而愈發變得清晰!
腳步聲更近,晁鳳梧的一顆心也迅速提到了嗓子眼。
略一猶豫,晁鳳梧連忙低頭,狠狠地咬住胸前的衣領,心中默念道,“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似乎感應到了晁鳳梧的祈禱,女裝鞋並沒有在廊道裏多做逗留,很快便踩著某種奇特的韻律“嗒嗒”遠去,晁鳳梧那一顆高懸著的心也終於落回了嗓子眼兒裏。
雖隻不過是幾秒的功夫,可晁鳳梧卻覺得,好像過了幾年一般。
還沒來得及鬆口氣,鑽心的痛楚已然再次刺動晁鳳梧的神經,晁鳳梧不由得再次低聲發出痛苦的呻吟,“嗷唔……”
一麵強壓著痛楚不使呼聲太大,晁鳳梧一麵低頭觀瞧,卻見一雙手掌之上不知何時已經覆蓋了一層角質,而原本的十根手指,也開始扭曲變形,尤其是十根指甲,已經由扁變圓,指端還長出了一寸多長的鋒銳倒鉤,很有幾分超大號泡椒鳳爪的韻味。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莫名的恐慌瞬間充塞晁鳳梧的心田。
所幸晁鳳梧還保持著一絲的理智,知道此地非比尋常,故而雖然痛苦、驚懼,可卻沒有驚呼大喊出來。
在晁鳳梧痛苦的低嚎聲中,爪尖長到約十厘米,這才漸漸停止了瘋長,晁鳳梧的痛楚也終於暫時得以緩解。
“呼!”
直到此刻,晁鳳梧方才長長吐出了一口濁氣。
打量著兩隻泛著寒芒的爪子,晁鳳梧不由得心中疑惑,“這算是什麼情況?”
“基因突變?”
“還是病毒感染?”
“小槽子!不要躲在衛生間偷懶!我們這兒都忙得團團轉了!趕快出來幫忙!”
走廊驀地傳來一陣清脆的輕叱聲打斷了晁鳳梧的思緒。
迅速回神,晁鳳梧下意識地開口應道。“知道了!燕姐!我鬧肚子!你先幫忙頂一會兒!馬上就出來!”
“哦……,嚴重不?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
“沒事兒!燕姐!挺一挺就過去了!就是得煩勞燕姐您先幫忙頂一下活兒!”
“哦,知了!那你先蹲著吧!好了再出來!”
話音未落,踢踢踏踏的腳步聲便已遠去。
側耳傾聽了片刻,直到確認那位燕姐已然遠去,晁鳳梧這才鬆了口氣,卻隻覺得一陣渾身乏力,險些癱在地上。
連忙伸手扶住牆壁,哪成想,那鋒銳的爪子卻正劃在了牆壁上。
雖然晁鳳梧並沒有用力,可那馬賽克瓷磚的牆壁卻已經被晁鳳梧犁出了三道七八厘米長的抓痕,最深的一道隻怕不下有半厘米深。
“嘶!”
望著牆上的抓痕,晁鳳梧愣在了當場。
半晌方才回神,晁鳳梧低頭打量了一番雙爪,開始思考起應對之策來。
“指甲或許還可以剪掉,可手麵的那層角質細鱗可怎麼辦?難不成要用刀刮掉?可那樣的話,這雙手,隻怕是要廢了!就算不廢,估計也是一兩個月沒法用!”
“而且,該怎麼刮、找誰去刮,也都是個問題!萬一被人知道,抓俺去當小白鼠切片研究,可就麻煩了!”
胡亂思索了半晌,仍舊不得要領,晁鳳梧不由得心慌意亂。
忽而腦海中靈光一現,晁鳳梧心道,“要是能像金剛狼的爪子那般收發自如,那就好了!”
如是尋思著,晁鳳梧連忙閉上雙眼,意念聚於雙掌,心中默念道,“收回去!收回去!收回去……”
不知念了幾十遍,晁鳳梧忽覺手上傳來一陣瘙癢,不由得連忙睜眼觀瞧,卻見原本十來厘米長的爪子已然縮短了近半,就連覆蓋於受傷的角質層似乎也淡去了許多。
“有門兒!”
心中興奮,晁鳳梧連忙再次閉眼,凝神靜氣,意念聚於指尖,默想著收回爪子,恢複常態!
果不其然,不過片刻,瘙癢的感覺再次出現!
這次,晁鳳梧沒再睜眼查探,而是更加專注地集中精神。
約略過了十來分鍾,手上的瘙癢感終於消失,晁鳳梧這才緩緩睜開雙眼。
沒讓晁鳳梧失望,原本雞爪形狀的一雙爪子終於大抵恢複了常人態。
隻是若仔細觀瞧,隱約之間,還可見到十指有過變形的痕跡。
“呼!還好!還好!”
心中一塊大石終於落地,晁鳳梧頓覺渾身乏力,險些一頭栽倒。
扶著牆壁喘息了半晌,晁鳳梧這才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膝蓋起身,又扯過一把紙巾將額頭、頸項、身上的汗仔細擦了一遍,這才打開了廁所門的插銷,腳步虛浮地行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