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畫了一幅山水,隨意的潑墨,一蹴而就,觀之隻覺天地浩大,氣勢宏大。
待到第四場,比試琴技,隻餘四人了。月凝的薄唇緊緊抿著,突然緊張起來,但又滿含期待。不知道,他棋藝又如何呢?
按照比賽規則,四個人一起彈奏。華服著身的那位公子當先撥動琴弦,明快的曲調驟然響起,另外兩位公子也不甘示弱,悅耳的琴聲隨即跟上曲調。隻聽得琴聲時而高昂,時而激越……
其中一人漸漸跟不上曲子,隻得作罷,眼裏盡是懊惱。
明月淡然落座,指下的音符低低的,如涓涓細流,緩緩流轉。三道音符混合在一起,優美異常。高昂的曲調漸沉,而溪流之聲一點點高了起來,似是彙入江河,激起無邊的漣漪。
華服的男子雖極力保持手中音符不斷,但奈何被明月的琴聲影響,再不成調。惱恨地看向明月,卻隻見那俊美的容顏清清淡淡的……
明月此刻心底澄明,曲調也漸入佳境,猶如天外之音不染半點煙塵。兩道優美的琴音相互糾纏,很快,明月的琴聲陡起,似彙入無邊之海,波瀾壯闊……
青衫男子縱使不甘,也隻得作罷,拱手道:“恭喜這位公子,贏得美人歸!”
“叮”的一聲,琴聲停下,明月驚訝地問,“你說什麼?”
青衫男子苦澀的笑笑,重複道,“隻餘你一人了,看來最後一場也沒必要了!恭喜公子,贏得美人歸!”極是惋惜地看向二樓的方向。他是挺倒黴的,倘若明月不出現,他就是最後的贏家。
明月疑惑地看向二樓月凝小姐的方向。
方才的管家跑過來,笑得合不攏嘴,“恭喜公子,人財兩得!”他在杜府這麼多年,自然看得出來小姐最屬意這位公子,而今這位公子又贏了,他為小姐高興啊!
“什麼?”明月不解。
“我們老爺前些日子就說了,誰贏了此文大會,誰就是我們杜府的乘龍快婿!小姐也同意了的!”管家看著明月,笑容滿麵的說道,“安慶城的人都知道啊!”
明月麵色瞬間一白,“實在抱歉,在下今日初到安慶城,未曾聽說。”
“公子,你這說的什麼話?”管家麵色一沉,“我們杜府從來都是言而有信的!難不成你要戲耍我們一番?”
“在下並無此意!”明月拱手賠禮,麵色已是極其難看,“我確實不知。如果知道的話,定不會來參加的。”
漣漪和花落也都驚呆。青綃更是手足無措,這是什麼情況?她把明月哥哥賣了嗎?青綃拽住漣漪的胳膊,緊張得不得了,“漣漪姐姐,怎麼辦?”
管家麵色不善的問道,“你家中可有妻室?”
“並無!”
又問,“那就是已有心上人?”
“是的!”
“既然如此,你來參加什麼比文大會,是戲弄於杜府嗎?”管家沉聲說道。
“抱歉,此前確實不知。”明月耐著性子,回應道。
“罷了,陳叔!不知者不怪,此事便作罷吧!”月凝淡淡地說道,但心中極不是滋味,尤其是聽見他說已有意中人。
“不行!這哪能………豈不叫人看了笑話?”管家說道。
“陳叔,不必多言!既然明月公子無意,又何必強求。”月凝的聲音柔柔的,帶著幾分委屈,聽得在場的人都不禁憐惜起她來,頓時議論聲四起。恨恨的看著站在那裏的罪魁禍首,當真是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