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月亮的夜晚,馬路上的路燈打著瞌睡,偶爾幾輛車呼嘯而過。少了白天的嘈雜,這夜路帶著幾分蒼寒,幾分蕭索,看得人眼睛發澀。我忽略了總編,有些踉蹌地走到路邊,冷風吹得腦門生疼,有些站不穩,喝酒喝得那麼急,現在要吃苦頭了。
……
第二天早晨,落地窗外朝陽金光璀璨,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縫隙投入室內,空氣中依稀可見那漂浮的塵埃,木質地板上明暗交錯,普寫著這個清晨祥和的一刻。
揉著我惺忪的睡眼,扶著我暈暈乎乎的頭,昨天的回憶像潮水般湧出……
我走出飯店後,一手撐在防護欄邊,一手攔車,看著這稀疏不見人影車流的茫茫夜路,打車談何容易。此刻就孤零零的站在馬路中間,心裏泛起陣陣的酸楚。
“玥晗,在這裏幹什麼呢?怎麼也不見你回去了呢?”徐東澤和星浪潮傳媒公司的員工們走了過來,關切的問。
“沒事,我喝的有點猛,出來透透氣,正要打車回去呢!”看到徐東澤這樣的溫柔,或許並不是我想象中的猥瑣大叔的形象吖。
“那別打車啦了,我送你回去吧”徐東澤微微一笑就要帶我走時。“徐會長,我送她回去吧,正好我們住在一個酒店。”路子暘開口了。
“那好吧,玥晗就交給你了,照顧好她。”徐會長交代了一下轉身離去。
一路上我將車窗搖得很低,風灌了進來快到夏天了,即使在夜裏風也是柔和的,吹散了我臉上的緋紅,電台裏的音樂支離破碎的,抬頭望天,天空並非純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無垠的深藍,一直伸向遠處。不知不覺中,whym的電子顯示屏就在眼前……
“我就在門口下吧。”我把散亂的頭發撥到腦後。“真謝謝你送我回來。”
路子楊沒有回應,“都在一個酒店,我送你上去吧!”
我莫名的就開始發火“不用了,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你終究還是生氣了!”
我把頭別過窗去,我怎麼可能不生氣,在我二十歲生日那天不告而別,我想嚐試著理解,但我發現人們往往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超脫。路子暘的離開走了我朦朧的初戀。帶走了我相信愛情的勇氣。
“如果我說,我有苦衷,想要逃離一段時間,你會相信嗎?”
我笑了,聲音卻哽咽,“你一逃就是七年。”七年了,他一封信一個電話也沒有給過我。
我哭的樣子肯定很狼狽,路子暘伸手去擦我的眼淚,被我一手拍開。“你走吧,hyun。”
我推門出去。
……
我們分離太久了,久到再沒遇上你出現那天的陽光,久到記不得當時脫口而出的電話號碼,久到小心翼翼的記憶逐漸被後來的谘詢所蠶食, 時間像一個失態的賭徒,輸掉的都是拽到青筋凸起不願放的心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