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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海將她的一隻手捏著揣在自己的茄克口袋裏,溫暖的氣息在她身上流淌開來,似乎傳遞給了她一絲希望,就想這麼永遠依偎在愛人懷裏一直到老。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一路上收藏點點滴滴的歡笑,留到以後坐著搖椅慢慢聊。”
“來生再續緣,與你共纏綿,生生世世相愛,歲歲年年共度。”
兩種情緒在她心中交替出現、糾纏、攀升。
愛,就是偉大的藝術,和你最愛的人在一起,靠在他寬厚的肩頭,你根本不會孤獨無依,即使想起任何困難也不會害怕了,因為愛的精神代代相傳,他會陪你經過一次又一次的輪回轉世,你最後一眼看的仍是你的愛人,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分離,不過是跨過一道門檻,從彼岸到此岸,如果你仔細留意,還會和他再相聚。把愛當成一種精神吧,有了愛,再也不懼怕任何事了。愛人和被人愛才是最重要的。
陽光正當中天,他們漫步到了河堤上,眼前一片蒼茫,河水在靜靜地流淌。永不停息。
二人又手牽手順著河堤折回,他們仍像熱戀中的一對情侶,沒有人知道這是一對即將分手的戀人,一對特別的戀人。
他們回到車裏,又開車漫遊在鄉村公路上。
葉文賢心裏飄過一絲漂緲的惆悵,生活就是如此嗎?
趙大海說附近的一座山上有一座寺廟,葉文賢讓趙大海帶她去。
到了山下,他們將車停好,就一起爬山。
山上的翠色漸漸濃厚,一些光禿的樹技頭已開始冒出了點點綠意。樹林間撒下片片斑駁的陽光。
葉文賢突然想起一句詩,“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返。”多悲壯的意境,正如他們此時的心情。
山裏有點涼,山風莫名地從各個方向吹來,葉文賢把吹開的絲巾重新係好。
路上經過好幾處墓地,二人此時對這些特別敏感,不願觸及。生離死別對他們來說既是抽象又是具體的概念,似乎遙不可及又似乎就在眼前。人這一輩子不就是為這些情感在掙紮嗎?當他們站在山頂上用百年倦眼看待山下的紅塵時,什麼都無所謂了。有了一覽眾山小的感覺,何必煩惱,何必思念?
廟裏冷冷清清。幾個年青的小和尚在一片空地上植樹,見有二個年青人上了山來,不時也向這邊張望,小聲說笑著什麼。一個老和尚閉目在香案前敲木魚念經。
他們向老和尚說明了來意,雙雙虔誠地上了香,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默默許下了各自的心願。趙大海還捐了一千元香火錢。
老和尚留他們在廟裏吃了一餐素食。休息時老和尚給他們講了禪,他們決定下山。
天色漸漸暗下來了,無邊的夕陽為山下的萬物鍍上了金色的光輝。一條蜿蜒曲折順著山勢流淌的河,水麵上泛著點點金波。
日落與日出一樣靜美,就如同女人的第一次和最後一次的愛,讓人感慨萬千。
沒想到二人想出來散心,卻仍是心事重重,那種無形的網仍如影隨行,籠罩在他們周遭,揮之不去,逃脫不掉。
人要是能如這些和尚清心寡欲多好,可這塵事的煩惱又讓人怎能回避得了。他們聽到那個老和尚喃無喃無的誦經聲就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