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閻是道上的一流殺手,他出手絕無活口,除非是出錢殺他那人的話隻要一半的命。不然,龔子活是絕不可能活命的。那又會是誰出高價請血閻出手卻又不要命呢?隻想給龔子和一個警告呢?上官言不可能騙她,雖然她的直覺告訴她上官言和龔子和受傷的事脫不了關係。
一張臉出現在陳善的腦海裏,對,一定是他。
可是,他不是已經不在乎她了嗎?為什麼又要如此費盡心力地迫害傷害她的人呢?她該如何是好?難道早在愛上他的那一刻她就注定要輪陷於無邊的黑暗嗎?
三個小時後她見到了血閻,在送給她一顆離心髒隻有一公分的子彈後離開了。而血閻似乎還不明白他為何會敗在一個不過二十歲的小女孩手裏。當然,他更不可能知道那小女孩就是當年名聲鶴起的‘女王’。
在鬼醫告訴她龔子和已經脫離了危險,她便離開了,隻留下玉香蝶在那裏守著龔子和,在離開前她警告過上官言,如果龔子和再出了什麼意外,她會直接毀了他的一切,包括他自己。上官言會聽她的話,因為她是女王。
再次回到陳宅已經是晚上九點,客廳的燈還亮著,顧曼坐在客廳裏看八點檔節目,而陳潔則在她的不遠處看一本書。陳善把直升機停在倉庫裏,往陳越風的書房望了望,那裏的燈沒有亮。他?還沒有回來?幾天了?他幾天沒有回家?
陳善回過頭,從客廳裏走過。隻聽見她的後媽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地說著諷刺她的話。陳善不已為意地笑了笑,眼神掃過陳潔,她還是在那裏專心地看著手中的書。她永遠都是沉靜的,陳善從來沒有注意過這個妹妹,她是她的妹妹啊,雖然不是同母所生。收回了要上樓的步子,她走到陳潔的身邊,在陳潔的旁邊坐下。
“在看什麼書?”陳善看著陳潔,她跟顧曼長得很像,是個小美人,再過幾年,等到亭亭玉立的時候恐怕是多個男人爭搶的對象吧。
“尼采的查拉斯圖拉如是說。”抬起頭,正視陳善的雙眼,陳潔的聲音輕柔而甜美。讓陳善想到了玉香蝶,她與她都是屬於同一類人。都是那種需要隨時嗬護的人。
“看得懂嗎?”陳善很難想像一個十四歲的女孩看尼采大師的作品,她對那種悲天憫人的學說向來感冒,所以她不會看什麼小說,她更不相信世上有上帝的存在。就算真有上帝的存在,那她也一定是被上帝貶下地獄的撒旦了。而眼前的陳潔卻是真正的天使,她在她的身後似乎看到了一雙透明的翅膀,正在抖動著想要飛翔。
“還好,有些地方不太懂,等問過老師後就知道了。”陳潔的眼睛回到書本上,仿佛書上才能得到她所想要的一切。
見陳潔的目光回到書上,陳善知道那是陳潔拒絕與她聊天。反正她們之間就沒有什麼親情可言,除了擁有同一個人的血。而那是她最討厭的事。
見陳善離去的背景,陳潔望了望她,嘴裏輕語了一句話,隻是內容是什麼就無從得之了,在陳善的背影消失在樓道上,陳潔的目光又回到了手中的書,依舊是無聲無息。午夜十二點多,聽見外麵的汽車鳴笛聲,陳善放下手中看得起勁的言情小說,不錯,確實是言情小說,她喜歡看那些小說,特別是關於不正常戀愛的那種,因為言情小說裏的結局都是公主與王子愉快地生活在一起,雖然過程是艱辛的,但那又如何呢?隻在乎結果不在乎過程不正是她所追求的嗎?隻是,現實總是和小說背道而馳的。小說裏王子和公主快樂地生活著,而現實總是王子遠離公主,心靠那麼近,人卻離得如此之遠。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和死,而是我就在你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就站在你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愛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
門外有腳步聲經過陳善的門前,直到腳步聲的消失,陳善也跟了上去。
“善兒?這麼晚了還沒睡?”陳越風每天晚上都回家得很晚,絕對不是為了工作上的事情需要應酬,而是為了陳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