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偌大的屋子裏沒有了聲音,相對而坐的兩個男子都不約而同的靜默起來,好像是對往事的尊敬,對已故者靈魂的緬懷。
骨骼分明的大手輕握茶盞,修長的食指緩慢的摩擦著杯口,蘇淩宸抬眸看向鄧世勳。“當年事情的真相呢?”
“真相,我不知道,初晴從來沒有和我們說起過以前的事。”鄧世勳望了眼晚上的手表,站起了身。“沒什麼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最後,希望蘇總所做的一切都是對初晴有利的。”說完,沒有理會蘇淩宸的反應就徑直出了門。
安初晴的身世,蘇淩宸曾經也有揣測過,卻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父不詳,真的是一個很諷刺很無奈的詞彙,父不詳和她本來沒有關係,錯都在那個不詳的父親身上,可是人們隻會把怪異的眼光投注在已經很受傷的人的身上。
從十二歲獨自進入娛樂圈,十三歲參演人生中的第一部電視劇一夜爆紅,再到二十三歲創建了辰星國際娛樂公司,到如今蘇淩宸已經二十七歲了,在娛樂圈摸爬滾打了十六個年頭,他曾經認為他經曆的人和事足以的多足夠震撼,直到今天聽鄧世勳說了安初晴的事情,而且還僅僅隻是一部分,他感受到的不僅僅是震撼。自小的生活環境讓他無法想象有一天會一無所有的生活,更主要的是他無法感受母親離世妹妹患病那種仿佛全世界都要坍塌了的崩潰。
安初晴這個女人真的是很令人傾佩。
鄧世勳最後說的那一句,讓蘇淩宸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深思。他要怎樣做才是真的對安初晴有利?像安初晴這種人應該會是自尊心很強的,從來都不會接受嗟來之食。他就那樣靜靜的坐在沙發上想著,卻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樣思考,或許隻是心裏的想法。
或許潛意識裏,他在告訴自己要這樣做,必須要這樣做。
隔壁的辦公室,讓蘇淩宸苦惱的那個女人正整理著蘇淩宸在封閉訓練之前必須要處理的文件。
夜晚降臨,零夜音樂酒吧依舊客座滿席。
場上唱著歡快的歌,而吧台邊上坐著的蘇淩葉晃蕩著空酒杯,一臉的無奈無聊。蘇晉最近忙著跟緊湯苡唯的步伐,拍偶像劇去了,他的女神今天還沒有到,他自然就提不起精神。
環顧四周,沒有一個像他一般失魂落魄的人,隻有他一個在長籲短歎著。
安初晴做好了工作,安頓好了初夏才驅車開往了零夜。蘇淩宸吩咐了訓練期間要讓她跟著,那就沒有時間再去零夜兼職了,也要和零夜的負責人說一聲的,不然就顯得太不禮貌了,何況零夜的各位都還是很照顧她的。
天氣漸漸的冷了,晝夜溫差也大了起來,安初晴像原來一樣穿休閑褲白襯衫都會瑟瑟發抖,所以在車上備著風衣。
當她穿著這一身走入零夜,別人暫且不說,反正蘇淩葉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蘇淩葉留心觀察過安初晴,往往普通到不行的裝扮到了安初晴的身上偏偏就有了不同的韻味。
有些東西是需要後天養成的,有些東西是與生俱來的,就像安初晴,她那種獨特的氣質和韻味便是與生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