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走後不久,蘇雪青又閱覽了一會案幾上的古籍,不一會,就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直到背上傳來一陣略帶暖意的厚重感,她才從夢中醒來。
朦朧中,她看到司空訣正溫柔寵溺的對著她笑,他含情的眸子像天上明亮而動人的星星,他輕柔的伸出手,修長的五指撫摸著她的秀發,輕聲說著:“皇後,怎麼可以這樣入睡?染上風寒可如何是好?”
蘇雪青回過神來,怔怔的望著他,仿若做夢一般不真實。
她說:“你怎麼來了?”
司空訣淡然淺笑,眼中夾雜著濃濃的愛戀與心疼道:“朕不來,難道你今晚就要這樣入睡?”
蘇雪青聽罷,嬌顏莫明一紅,有意躲開他灼熱的目光道:“這麼晚了,你來幹嘛?”
這一次,換司空訣一愕。他神情微顯不自然的盯著她,是啊,他來幹嘛?他能說,他突然好想見她才來的嗎?他能說,他一個人在禦書房裏,想她想得入癡才來的嗎?
蘇雪青不曾注意他的神情,隻是微微起身,把他搭在身後的褐色狐皮披風取下,然手掛向一旁的錦屏後。
繼而,打了個嗬欠道:“皇上,你還是早點回去吧,這麼晚了,我現在就上榻睡了。”
“皇後……”
“對了,外麵風有些大,你還是把披風帶走吧。”
聽著她話語裏的驅趕之意,司空訣黑瞳有些受傷的盯著她道:“我們是夫妻,皇後為何如此疏離朕?”
蘇雪青正欲脫鞋,不料聽到這句話時,身子微微一僵,有些愕然的抬起眸道:“皇上的意思是?”
“不錯,朕的意思,難道朕就不同在此就寢嗎?再說,夫妻本就應該同床共枕的啊!”
司空訣這句說得堂皇冠冕的話,驀地讓蘇雪青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住。她納悶的瞪大眼睛道:“皇上,你幹嘛想和臣妾睡啊?難道,蘭陵殿又被康王占了?還是說德妃又懷孕了?不過她不是剛流產嗎?哪那麼快懷孕。你不是更應該在她身邊照顧她,安慰她嗎?”
如果換了別的男人,聽到蘇雪青說出如此善解人意的話來,一定會相當滿意。畢竟身為大老婆,肯如此識大體的將老公推向別的女人或小妾,這是每個男人都求之不得的。
可司空訣,他冷毅的容顏,卻冷得如臘月的天氣,語氣微惱道:“難道把朕推向別的女人身邊,皇後你一點也不生氣?”
迎上對方那銳利的眸子,蘇雪青微微一怔,竟不知道怎麼回答。半晌,才苦笑道:“皇上,此話是什麼意思?”
“皇後是聰明人,豈會不知?”司空訣冷著臉,上前一步反問。
蘇雪青微微沉默,繼而苦澀笑道:“我能知道什麼?皇上想寵幸誰,就寵幸誰,我沒資格生氣。”
聽著她的苦笑,這次,司空訣卻雷霆大怒道:“皇後可以不生氣,可朕卻生氣了。”
“你為什麼生氣啊?”這一次,換蘇雪青自嘲的諷笑。
“因為朕在乎你,而你卻不在乎朕。”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在朕心中占據很重要的地位,朕很想和你在一起。”憋了半天,司空訣最終用怒吼的方式,將它發泄了出來。是的,他不要再這樣假裝下去了。他要告訴這個女人,自己真的已經對她有感覺了,自己真的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喜歡上她了。
望著突然漲紅了臉,卻豎起了眉宇,像個豹子般的司空訣。蘇雪青瞬間驚愕不動,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他。
良久,她才喃喃的吐出一句:“所以,你想……”
“朕想和你有共同的孩子。德妃的孩子沒了,朕現在卻想和你,有一個屬於我們二人的東西。”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司空訣索性也不賣關子,直接就豁出去了。他承認,他從未對女人說過這些迫窘的話。就連從前麵對代綺芙時,他最多也隻是小哄一下她。從來不知道,對一個女人,講這些事情,需要如此大的勇氣。
“你想和我生孩子?”蘇雪青吃驚了半晌,才僵硬的擠出這幾個字來。臉色,微微發白,同時有些匪夷所思的盯著他。
司空訣這時紅了眼,也不顧三七二十一,衝到她跟前道:“是的,皇後,你肯原諒曾經那個無知的朕嗎?如果可以原諒,那就答應朕的要求好嗎?”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這一切,蘇雪青就感覺自己滿頭的思緒,突然被去衝走。腦海,茫然一片。空白得,連說句話都找不到詞。
這個笨蛋皇帝,是在做什麼?是在說什麼?他自己明白嗎?他要和自己生孩子?太不可思議了吧。她承認,這個男人是不如從前那般討厭她,針對她了。可也不至於,這麼快就對她說類似示愛的話語,還要共同生孩子,這未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