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訣轉身，這才發現了楚耀凡的存在。方才一直過於激動，眼裏除了德妃以外，他差點就忘了自己的樂師兼好友在此。
當即，他略帶謙意一笑；“咦，莫不是耀凡也被德妃的歌聲吸引而來？怎麼樣？你這個禦前樂師現在也知道自愧不如了吧！”
望著司空訣臉上那得意的笑容，眾人又一陣汗顏。尤其是果果，在一旁嚼著嘴，小聲嘀咕起來。不錯，明明方才的一切所作所為都是自家娘娘的功勞，為什麼全被托給她人不說，反到還遭諷刺了。
“皇上正解，曲聲歌聲堪稱仙樂，動人無比。再加上方才的那個千古奇女子，配上那可歌可泣綿纏悱惻，蕩氣回腸的故事後，臣覺得此曲背後的深意，更為耐人尋味。”
說完這裏，楚耀凡的黑瞳，似無意的朝蘇雪青望去。
“嗯，朕也覺得不錯，德妃，你就為朕仔細講講，這個窅娘到底是哪一朝，哪一代的，為何朕……”
“皇上，其實……”
不待楚耀凡的話說完，方樂瑤突然撲向司空訣的懷裏，水眸半瞼，嬌喘不已道；“皇上……臣妾好像有些頭暈……快穩不住腳了……”
“怎麼回事，德妃，你怎麼了……快，快請禦醫！”
“是！”
司空訣見方樂瑤倒在自己的懷裏，立馬朝兩邊的婢奴吼道，完全就把方才的事情撇在腦後，一臉手足無措的抱緊她。
看到這裏的楚耀凡，本欲還想多說什麼，卻驀地被蘇雪青那雙充滿警告之意的眸光瞪了回去。
他識趣的淺笑，搖了搖頭，用右手食指抓抓飽滿的額頭，繼而無辜的望向她。
“皇上，瑤兒妹妹身子不適，不入讓她進屋休息吧！”
蘇雪青好心提議，這算也是為方樂瑤解圍。
殊不知，司空訣冷冷的凜了她一眼，眼裏閃著犀利的光芒道；“不必麻煩皇後了，朕自回送她回宮。”
一句話落，他溫柔的將她抱在懷裏，無視眾人怪異的目光，徑直離開。
躺在他懷裏的方樂瑤，一臉焦急的望著眾人，想說什麼，卻又無法多說，隻能憋著嘴，用滿是深意的目光盯著她們。
待人散去之後，蘇雪青這才幽幽的鬆了口氣，一臉惆悵的坐在石桌旁。
青兒綠兒連忙過來收拾地上摔碎的瓷杯，果果則驚慌的迎上來道；“娘娘，你沒事吧？”
蘇雪青搖了搖頭，從容笑道；“沒事，我又不頭暈。”
果果委屈的看著她道；“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明明方才就是你……”
不讓果果說完，蘇雪青就橫瞪一眼，冷聲打斷；“不得多嘴，難道你想我們都犯欺君之罪？”
“可是……”
“可是這本就是娘娘的功勞，為何不敢讓皇上知道？”一直不曾離開的楚耀凡，一臉含笑，那如沐春風，似神仙很出塵的笑意，看得人心裏格外溫暖。
望著那令少女癡迷的出塵外表，蘇雪青衝他抿嘴一笑，眼裏閃過一抹精明；“非也，功勞也許隻能用在德妃身上，說不定皇上知道是我演奏的，恐怕隻會變成一場災難。”
“你就這麼沒自信心？”
“不是我沒自信心，是皇上對我沒信心。”
嗯，說得也是。否則皇上在衝進來的第一刹那，完全沒有分析地理位置，就直接認定了那個人是方樂瑤。所以，在他心底，壓根就沒把蘇雪青放在眼裏。
楚耀凡在暗自覺得有理以後，眸子裏意義更深一層的打量著蘇雪青，良久才淡淡道；“娘娘，方才的那首《窅娘》楚某也有幾次疑惑，正如皇上方才對德妃的疑惑那般。所以，畢起皇上，楚某要幸運，因為真正的演奏者在此，還請娘娘一一解答一番。”
“窅娘隻不過是我杜撰出來的人物，公子何需執著？”對於窅娘，在這個架空的時代根本就沒人知道，以免引起渾亂，她覺得還是不必細說的好。
“是嗎？娘娘，看來你不僅會撫琴唱曲，而且編起故事來也是一等一的感人。”
麵對楚耀凡眼裏寒光閃爍，一副死不相信的模樣，蘇雪青也隻能一笑了之。
“如果公子喜歡聽，常來便是，但公子可別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曲已聽，人你也知道了，皇上那邊，還請公子多擔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