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天賜呆呆的模樣,那壯漢一下失了耐心,抽出掛在虎驍背上和大門有一拚的板斧,怒聲道:“怎忒多廢話,速速隨我去麵見大當家,自有分曉!”
一股鐵血殺伐的氣息迎麵撲上天賜,天賜盯著壯漢手中銀光閃爍的板斧,一時之間竟不敢輕舉妄動,隻得催動了胯下的虎驍加速向前奔去,一邊說道:“你且帶我去,見見你的大當家罷!”
大漢帶著天賜也不廢話,狂奔不多時,就到了隊伍的前麵。
天賜本落在隊尾,這時一路奔過,才發現隊伍拉的很長,起碼也有幾千人。
當先一位大漢,生的雖也壯碩,卻並不駭人,身姿俊朗,神情肅穆。
天賜正騎著虎驍狂奔過來,那人似有所覺,微微側頭望向天賜。
那一眼,充滿了死寂枯澀日月無光的味道,不像活人所有。隻聽他開口說著:“小兄弟,你暈迷了幾天,現在身體可有不適?”
話語綿綿,隨意而發,若有意又若無意,天賜也不知是否另有所指,上前答道:“多謝大當家搭救,在下身體並無恙,隻不知我為何會置身此地?”
“你從一個空間隧道中掉出來,那時我正路過,順手便將你救了。不知你現在要何去何從?”大當家對天賜的來曆並無興趣,盤古世界何其廣大,人口億萬萬,每天也不知有多少恩怨情仇的故事發生。
“在下上宮天賜,來自上宮部落,還要請問大當家此地叫什麼?”天賜說著,不禁就想起了那一場大戰,然後又想起了上宮流火與柳如眉,臉上便顯出了哀傷的神色來。
“上宮部落?我並未聽過,此處是青陽地界,我乃青陽寇之大當家!”大當家依舊一副半死不死的樣子,唯有說出“青陽寇”三字時,才流露出一絲驕傲,幾分殺氣來。
“你並未聽過?上宮部落聞名東極,你怎會未聽過?”天賜當即訝然,不可思議的說道。
“哈哈,小子,這裏是南極,離東極有千萬裏之遙,我一生都還沒有出過青陽地界呢!”先前那個領天賜來見大當家的壯漢這時在旁邊聽了,馬上樂的哈哈大笑道。
“什麼!這裏是南極?”天賜驚呆了,“自己隻是昏迷幾天,就到南極了?”
“不錯不錯,你想回東極,現在是不可能的。你也有金丹一轉的修為,不若落草為寇,隨我等一起縱橫炎天之下,豈不快活!”壯漢揚起手中巨大的板斧,意氣飛揚壯誌雄。
天賜沉默了,一時想起了許多,抬頭正見大當家和壯漢都目光炯炯的望著自己,他突然就迸發出了胸中的熱血,揚聲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縱落草為寇又如何!”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好男兒當如此快意恩仇!”壯漢暢快長笑,猛地扭轉身子,高高舉起手中的板斧,爆喝道:“兄弟們,我們又多了一位兄弟,一起歡呼吧!”
“哦——哦——哦——”所有的青陽寇一時全部沸騰起來,滾滾精氣直衝雲霄,排雲蕩霧,連綿細雨都為之消散。
天賜神情亦激蕩不止,那一聲一聲的歡呼聲,震耳欲聾,天賜隻覺滾滾熱血流淌在全身,忍不住舉起雙手,高聲喝道:“今日既入青陽寇,後身置死不複悔!”
寇,盜也!寇,匪也!寇,敵者也!青陽大寇,舉世皆敵!
天賜非不知何為寇,一旦落草為寇,便是所有部落的敵人。
然而,舉世皆欲殺之,又何如呢?
青陽寇眾,騎著虎驍,呼嘯著奔向前方。
如一陣風,一道閃電。漸漸遠去。
他們放開咽喉,嘶吼著心中的傳奇,胸中的歌——
我是縱橫如風的寇
馳騁在廣闊的炎天之下
我的驕傲是我的手
書寫隻屬於青陽的傳奇
我是縱橫無敵的寇
誓要奪取天地間的造化
染血的刀鋒會呐喊
世人皆在我的腳下顫抖
我是使人聞風喪膽的寇
所過之地寸草根根不留
世人謂我為惡魔
我謂我為青陽寇
青陽之寇,因我驕傲
青陽之歌,因我傳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