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茗歌到了前廳的時候,飯菜已經全部準備好了,所有人也都站在那兒了,蘇世隸笑嘻嘻的走上前來:“好妹妹,你怎麼才來?讓我們好等啊,快坐下吧。”

蘇世隸殷勤的將蘇茗歌帶到了主座上,但蘇茗歌卻擺擺手:“這位置還是留給父親座吧。”

“可是主子,這於理不合啊。”吟霜說道。

“是啊,妹妹是主子,這上座是一定要讓你做的。”蘇淺析的話語微酸。

可蘇茗歌看著陳氏的臉色不太好,也不願意惹事,不過正要開口的時候,卻看到管家匆匆走過來,對著眾人行了禮:“主子,老爺,王爺來了。”

“王爺?哪個王爺?”蘇茗歌順口問了一句。

管家說道:“回主子的話,是攝政王。”

蘇茗歌聽了,心道,這人怎麼陰魂不散呢,與裴香對視一眼之後也沒說什麼,再看過去的時候,顧雍已經進來了,這下倒好,原本還站著的眾人出來蘇茗歌之外全部跪在地上了:“參見王爺,王爺吉祥。”

“見過王爺。”蘇茗歌隻是微微福身而已。

“都起來吧。”

“謝過王爺。”

“蘇遠山,本王偶然路過蘇府,不知可否進來參觀一下?”顧雍掃了蘇遠山一眼,但最後的視線卻落到了蘇茗歌身上。

蘇茗歌眉頭微皺,但什麼也沒說,蘇遠山和眾人都低著頭不敢直視顧雍,蘇遠山回話道:“王爺肯賞光,自然是老臣的榮幸,隻是不知王爺是否願意留在寒舍與老臣一同用餐?”

“也好,本王王府的廚子正好不在,就在這裏湊合一頓了。”

顧雍都這麼說了,那張主位正好讓他坐下了,管家立馬讓丫鬟添了碗筷,陳氏見狀,隻能帶著蘇淺析回屋用飯了,畢竟南臨還是個男尊女卑的國家,蘇茗歌因為身份的原因,自然是可以上桌吃飯的,隻是陳氏隻是內人,再加上蘇淺析又不是嫡長女,所以是沒有資格與王爺同桌吃飯的。

“都做吧,別這麼拘著了,這又不是在宮裏。”

顧雍說完之後,蘇遠山和蘇世隸這才坐下,蘇茗歌是挨著顧雍坐的,但心中卻不是太樂意,畢竟剛才才從自己的院子跳出去,現在卻又找了這麼個蹩腳的借口進來蹭飯,弄得大家亂了套。

顧雍吃了一口叫化雞:“嗯,這雞的味道很不錯,不知蘇府的廚子是如何烹製出來的?”

“王爺,這雞名為‘富貴雞’,是民間的一道特色,而且這富貴雞並非府上廚子所做。”蘇茗歌故意把菜名給改了,要不然讓顧雍知道自己吃的菜叫‘叫化雞’的話,肯定會不樂意的。

“哦?那是何人做出來的?本王還未曾在京城見到過這等菜色。”

“王爺,是奴才一時興起,想起了小時候在家鄉時,奴才的姐姐曾經做過,所以便偷著將烹煮的辦法學過來了,今日見蘇府有食材。便試著做出來了。”沈園走到桌前跪下說道。

“是麼?你倒是能幹啊。”

顧雍誇了一句之後便不再說話,專心的吃飯了。

一頓飯吃的雖說不是提心吊膽,但也是尷尬萬分的,本來是一家人的午飯,卻多了一個身份高貴的攝政王,任誰都放不開吧,不過還好,顧雍吃完之後就找借口走了。

蘇茗歌回到房間之後,打發了吟霜她們,獨獨留了裴香,裴香四處張望,等確定沒人了之後才關上門窗:“主子,王爺怎麼忽然留下吃飯了?”

“我也不知道,或許是王爺一時興起吧。”

“可奴婢看著王爺一點兒也不像是一時興起的樣子,倒像是……”

“像是什麼?別吞吞吐吐的。”

“倒像是王爺是特意來找您的一樣。”

“別胡說。”蘇茗歌聽著心裏一驚,立馬小聲嗬斥著裴香。

“奴婢可沒有胡說,”裴香撅著嘴,說道:“主子,先前在院子裏的時候奴婢就看著王爺看您的眼神不太對,可剛開始奴婢還不願確定,不過剛才用飯的時候,王爺的眼睛總是往您那邊瞟,而且,而且看您的眼神,就跟看,看妻子似的。”

裴香的聲音越說越小了,蘇茗歌心中有些慌亂,但故作鎮定地說道:“裴香,這事兒以後別再提起了,若是傳入皇上的耳朵裏,咱們一個也不活不成。”

蘇茗歌可以想像得到,萬一要是真的傳到顧梓彥那裏了,就算是顧梓彥疼著自己,那皇後也不會放過自己的,畢竟皇室出了這種事情,一般都是偏向於王爺的,也就是說,到時候不僅僅是自己會被害死,就連整個蘇家也會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