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吱“,清脆的推門聲響起。
“嗬嗬,我從很遠很遠的地方來,不論怎樣,也該招待杯茶吧”,老人微笑推門而進,院內眾人的目光被吸引了過來。
那仆人驚惱,忙衝至跟前,連推帶撞地將老者往外趕。
“你有什麼事?”淡漠問道,此話卻是出自一位中年人之口。
視去,此人坐在搖椅上,臉色傲慢地瞥著“來客”。
他就是雲逸的爹:雲福。旁邊搖椅上的乃是雲逸之娘:雲菁。
老者微微行禮,毫不給人壓迫感,非常和善。笑道:“我來看看雲逸小友,順便拜訪一下你們”。
“嗯”,微點頭,雲福態度倨傲。隨意讓仆人招待茶水。
舞弄拳腳的兩名青年是雲逸的哥哥,這些年,他們見多了前來攀附的陌生人,這些人均會準備厚禮,以圖和雲家交好,便於仰仗雲逸這個潛力恐怖的天才。
兩青年沒有理會老人,轉身繼續著自己的修煉。
老人搖頭,略感尷尬,今晚似乎被人冷落了。走上前,幹笑搭訕:“你們就是雲逸小友的父母吧。幸會,幸會”。
那對夫婦恍若未聞,談笑自若,看那神情模樣,簡直把老人當成空氣。
“咳咳,聽說雲逸小友去了“中靈陸”,不知是不是真的”,幹笑著,再次搭訕。
情況仍然一樣,沒有人理睬老者。
這就是世俗,這就是人的本性。老者不奉上拜訪的豐厚禮物,雲家就沒有人與老者“拉關係”。
然而,以強者姿態生活慣了的老人,卻沒有意識到這點。
臉部的笑容漸漸凝固,瞧了瞧仆人端來的渾濁茶水,更發覺“自討沒趣“。今晚他真應該帶風老伯或李雲同來,因為他倆都經曆過弱者的生活。
老人為了成功收下“雲逸”,是絕不會生氣發火的。
擺出一幅淡笑表情,仔細觀察著現場的狀況。
就這樣,時間慢慢流逝。雲家上下臉色都沉了下來:看樣子,這老頭根本就沒帶禮物來,也對,就他那窮酸相,能買得起什麼禮物?
呼、呼、呼。草地上的兩名青年往來閃掠,拳腳配合著身法,一遍又一遍地練習修行操。兩人悟性之拙劣,學習速度之緩慢,遠遠比不上李雲萬分之一。
觀察許久的老人終於笑了,我忘記顯露實力了啊。
“嗬嗬,你們的修行操,雖然不錯,但其中還有細小不足。願意聽我指點麼”,老者笑道,站起身。
傲慢的眾人一愣,都安靜下來,疑惑地望著老人。這個老頭,全身看不出任何靈力波動,顯然不是修者,竟然能懂修行操?
老者微微一笑,幹枯的手掌從長袖中伸了出來,於眾目之下,緩緩緊握:“嗡”,寧靜的天地頓時共鳴。
這一瞬,忽有一股強大威能自老者拳中散發。無色的氣流在周身纏繞遊走,並伴有龍吟,此聲響徹眾人心中,浸透魂魄,頓覺無盡戰意。雲家上下,傲氣頓消,盡皆震驚。
“嗬嗬,你們仔細看好。爭取多學點”。言畢,便開始舞起來。
“昂,昂,昂“,伴著龍吟聲,一拳一腳,都蘊含著高深奧妙。風因之而勁吹,河中水也因之翻騰半空。散發的巨大威能,常常震得虛空破碎,顯現出其中的莽荒洪流。同樣的招式,老人卻演練出仙人般的境界,雖沒有使用任何靈力,但產生的威能卻無與倫比。
行雲流水般演示畢整套動作,停步,收拳。風乍停,空中舞動的水乍落。
“怎麼樣?”嗬嗬笑道。
院中之人,滿臉震撼,再無傲意。盡數死寂,一個個駭然盯著微笑的老人,一時間,盡皆忘記了呼吸。
半晌,眾人才漸漸回過神,看向老者的目光中,充滿了敬畏。
“老……老伯”,雲福因緊張而結巴喊道:“剛才有得……得罪之處,還請多擔待”。
老者笑笑,坐於夫婦旁的凳子上,開始熟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