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老朋友!”他親切地說,“你知道我多麼思念你嗎?今天我來看你,咱們好好玩一玩!”
銅豬沒有動,靜靜地站在那裏,清澈透明的泉水依然從它的嘴裏流淌出來,小家夥坐在上麵等待著夜晚的到來。一種焦急的等待,一次漫長的等待,突然感覺有什麼在揪他的褲角,他回過神來看,原來是“小美人”,這個頑皮的小家夥怎麼會到這來,我出來時怎麼沒發現它也跟在後麵。小狗汪了兩聲算是打個招呼,也是一種詢問,“你跑到這裏幹嘛,欣賞夜色,我陪你好嗎?”小男孩被小狗的到來嚇了一跳,它的出現,預示著不幸事情的發生。因為它沒穿“皮襖”就跑了出來,這怎麼了得,它粉紅色的皮膚怎麼能經得住這樣冷的天氣。每次它同太太出門,總是要穿上它專用的“羊皮大衣”,在這樣冷的天氣老婦人也不會讓它出門,今天,它什麼也沒穿跑到這裏,一定會被凍壞的,這是多麼可怕的事情。太太的責備,小狗凍壞時的可憐相,一大串東西,小家夥瞬間想了許多。但是還是想不到該怎樣安置這個小家夥,送回他去?不行,那樣就不能和銅豬在一起了,好不容易溜出來,他不想這樣輕易放棄。不送回去,小家夥會凍壞的,突然,他想到,把小狗抱在懷裏,讓自己的體溫給他取暖,他抱起發抖的小狗,親了銅豬一下。告訴銅豬,小狗也在它身上。
這時,兩個巡夜的憲兵走了過來,“小美人”看到這兩個家夥便叫了起來,驚動了兩個憲兵,兩個憲兵看到了銅豬背上的小男孩和“小美人”。“小家夥,哪弄來這麼昂貴的小東西,是不是在老爺家偷出來的。”說著便伸手從小男孩手中奪走了“小美人”。
“啊,不要冤枉我,它是我家的。”孩子解釋道,“請您還給我,兩位老爺。”
“你怎麼說我們也不會相信,如果真是你的,叫你的家人到局裏領取。”憲兵說著留下他們的地址,抱著“小美人”離開了廣場,留下小男孩孤零零地在廣場中。
小家夥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該怎麼回家交代!不如到阿爾諾河投河自盡,不能,他的責任告訴他自己,我應對家人有個交代,哪怕讓家人打死,也算是我對這件事情的一種補償。主意已定,他奔向他的住所。
門已經從裏麵反鎖了,他的個子又不夠高,夠不到門環,隻好撿起街上的石頭敲起主人的大門。“哐,哐。”聲打破了黑夜的沉寂。
“是誰,這麼晚了有事嗎?”像是老爹的聲音。
“我,快開門,老爹,我把‘小美人’丟了,你們懲罰我吧。”小家夥急促地說。
老婦人被吵醒了,聽到“小美人”丟了的消息,她差點喊了起來,當她看見小美人的“羊皮大衣”還安然地掛在牆上時,她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氣憤了。
“什麼,你竟然把它弄到警察那裏去了,那些粗野的家夥會折磨死他的。”她衝著小男孩大聲吼道,沒有了先前的和善與慈祥,一種小男孩“母親”的粗野呈現在男孩麵前,“你還在等什麼,還不去警察那裏要回我們的小寶貝!”婦人又衝向老爹嚷道。小男孩不敢說一句話,站在一邊小聲地嗚咽著。這件事驚動了這裏所有人,包括上午那位畫家。他關切地把孩子抱了過來,詢問事情發生的經過。從孩子不太清晰的描述中,他了解了一些騎著銅豬遊玩畫廓的事情,但他不理解這些事情。當然,這也不奇怪,這件事畢竟太離奇了,真有些天方夜潭。畫家沒有深究這件事,他安慰了一下小男孩,也勸太太別動這樣大的氣,但這一切根本沒用,直到“小美人”被老爹帶回家,老婦人才平和下來,小男孩也露出了笑臉,全家的氣氛才變得融洽,畫家安慰小男孩並送了幾幅畫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