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安從床上豁的起身。
大汗淋漓。
微微傻坐在一旁,目光呆泄。
“阿瑾呢。阿瑾在哪裏?我要見阿瑾。”安起身。
被許墨按住,他疼惜的看著臉色蒼白的安,狠心的說;“你都看見了,安,你都看見了。”
“沒有,我什麼都沒有看見,阿瑾呢?阿瑾還沒吃飯呢。”安衝著許墨喊道。
像一頭尖銳的獸。
微微笑起來,聲音沉悶,不停歇。
安咬住唇,轉過頭看了一眼,光腳走下床,蹲在床邊,拉住微微的手,小聲說;“微微,我們去看阿瑾,小聲點,要小聲點,阿瑾睡了,她睡了。”
許墨心疼的無可抑製。
卻隻能無奈的看著。
麵對死亡,才發現自己的渺小與無能為力。
微微果然就停了笑,看著安,然後點頭。
她們手拉著手朝阿瑾住過的病房走去。
許墨跟在身後。
“阿瑾呢?阿瑾怎麼不在呢?”安看著微微,眼淚凝聚在眼底。
一旁的護士說;“她死了,跳樓死了。”
她的神情淡漠。
仿佛死亡,對她而言已稀疏平常。
“滾,阿瑾沒有死,她沒有死,別亂說。”微微轉過頭,走到護士身邊,瞪著她。
護士可能被她的樣子嚇到了。
不說話緩慢的走了出去。
“阿瑾死了,阿瑾怎麼會死了呢?她還好好的啊。”安蹲在地上,頭埋在膝蓋裏。
許墨亦蹲下去,將她硬攬進懷裏,心疼的說;“安,乖,我的安最乖,不哭。”
她的眼淚還是不斷的暈濕著他的胸膛。
沒有聲音,隻有身體不停的顫抖。
許墨希望她可以痛哭出來。
微微走過來,俯身看著安,輕聲說;“阿瑾死了,她死了。”
許墨抬起頭。
他沒有見過微微這個樣子。
一瞬間,脆弱的像是雖是都會倒下去。
“這是你那位朋友留下的。”一位護士走到微微身邊,交給她一張紙。
微微伸出手接了過去。
安站起來。
她寫著;
告訴子熙;我本是世俗的女子,隻能選擇這種方式,無法承擔,他亦不必有任何的心理負擔,我隻是想用這種方式,使自己永遠在他心底。
告訴微微;不必為我放棄可能的幸福,這一切,不關張良的事,與她亦沒有關聯、
告訴安;不必負疚,我並不是為她,隻為自己,重與許墨在一起,我知,你一直愛他,這是我的心願。
告訴江琳;為我開導安與微微,並好好照顧自己。
親愛的們,我隻是選擇自己的方式結束了這一切,今後請你們帶著我的幸福一直幸福下去,眼淚我已帶走,想起我時,請微笑的回憶過往。
愛你們的阿瑾。
寥寥數語,便是阿瑾的風格,即使遺言,也未提自己絲毫。
多麼讓人心疼。
她真的不在了,永遠的不在了。
生前的最後一句話,亦是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