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休息了一天,何歡決定繼續去將苦難和悲劇扼殺在子宮當中。
要做的事情似乎很多,何歡想了想,找來筆記本,一條一條將自己要做的事情一一列了下來,甚至標注好了每一件事情的日期。其中有三條被重點標注了出來,在一片黑色的筆跡裏,紅的刺眼:12、媽媽暴斃。30、爸爸哥哥車禍。46、公司破產。
在這些下麵,還有用熒光筆畫出的條框,裏麵是空白的,隻標注了一個日期:2014年3月8日。
......
在古董街找了幾圈都沒有找到記憶中那家熟悉的小店後,何歡突然頓悟了,這群死神仙,感情是讓她一個人來改變這一切啊。
“什麼嘛,都不會來個幫忙的。”站在原本應該那間名為玉清境的古董店,但現今隻是一間舊書古書書店的店麵門前,何歡拍了拍包裏的筆記本,有些不悅的嘟噥了一句,轉身便要離開。
才走出去兩步,突然覺出些不對勁兒來,既然這一次那些神仙都回去了都不存在在這個空間時間了,那麼謝靈燚為什麼還是存在的?
“姑娘。”身後突然傳來溫和的熟悉的男聲,何歡猛然轉身。
眼前的男人,還是初次見到時那樣一身廣袍青衫,墨色長發傾灑,眉眼清秀,唇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那樣,何歡記得那時她看著他,很白癡了問了一句:“你也喜歡玩cosplay?”
那時他是怎麼回答的,何歡想了想,對了,他說:“阿燼,我是來接你回去的。”
可何歡並不是他口中的那個阿燼,這是直到那些足以讓她崩潰的苦難的事情全部都發生了以後,她才終於知道的事情,可那時,她已經深深的陷入了這個男人、哦不,是男神仙的溫柔之中,放棄了所有的掙紮。
現在他抱著胳膊,斜斜的靠在路邊的路燈杆兒上,一身的漢服廣袍,像是一個在街頭展示漢服文化的同好。還是那樣溫柔的笑意,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何歡才在心裏罵了一聲無情的死神仙,便聽到‘無情的死神仙’再一次開口道:“姑娘感覺如何?”
很快就明白他問的是什麼,何歡哼了一聲,“重生啊,不錯,算你們這群死神仙還有些良心!”
‘無情的死神仙’毫不謙虛的點頭,“神仙是很有節操的,尤其是像本君這樣做到了尊神的神仙。不過萬事到頭終於報,本君隻能找了司命君和冥主來還這次欠下的業障,姑娘不必感激,本君要還的障還多的很。不過,還請姑娘好好珍惜這次機會。”
從前與他在一起時,他向來都是文質彬彬的樣子,縱然是後來得知了真相匆匆離去時,他臉上都沒有除了淡然和溫柔以外的表情,而今他卻斜著嘴角,溫柔中帶了些狡黠的調侃。
這樣的表情讓何歡微微怔了一下,不大自然的咳了一聲,為了掩飾自己心裏的變化,她罵道:“滾!原本我和溫良辰好好的,要不是你,姑奶奶我能死那麼慘!”
‘死神仙’搖了搖頭,“非也非也,姑娘莫要亂咬人,他也非人,她也非人,即便不是本君,你們也不會在一起的。這世間的萬事萬物,均是因果報應而已。”
何歡:“......滾!”
三分鍾後......
何歡瞅著燈杆旁的小小垃圾桶,有些無奈的苦笑,“要你滾就真的滾走了啊,先前怎麼沒那麼聽話。”
轉過身,又歎了一下,抬手拍拍自己的腦袋,“剛剛,不是在做夢吧。”
想了想她搖了搖頭,掏出手機看了一下表,又回身望了一眼古書店,快步走出了古董街。
既然神仙們都回去了,那麼剩下的就由她來完成吧。隻要爸媽和哥哥還好好的,即便最後公司還是要破產,即便最後還是一樣會慘死,也足夠了。
但,重生的和原裝的總要有些差別,她怎麼可能會放任自己已知的極有可能會造成悲劇的源頭奔流成大江大河呢?
坐在駕駛座上,何歡掏出筆記本看了一眼,今天是6月10號,距離的最近的可能引起悲劇的事件,被何歡用潦草的字跡隨意寫在所有事件的最上麵——與溫良辰訂婚,6月16號。
何歡提筆將那行字圈了個圈兒,拿起手機撥給了遠在橫店拍戲的溫良辰,“良辰啊......恩對...我是何歡......沒事兒...就是我們訂婚還有不到一周,你不要回來一趟準備一下嗎?我呀......12號中午吧,就還在A.C大廈對麵的咖啡廳見吧......好,回見。”
掛了電話,何歡出了幾分鍾的神,回神後,拍了下自己的臉,又打給了另一個人。
電話通了,何歡說道:“啊,茵茵啊,有時間嗎......不是現在,是12號中午......恩,還有誰......溫良辰啊,我覺得我們該說清楚了......那好,後天見,恩,拜拜。”
握著手機,何歡笑了一笑,上一次媽媽暴斃的源頭,這一次,不會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