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叔終於忍不下去了,“鄭西揚,你能保證你的祖宗沒有做過一件錯事兒,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嗎?你才活了多大的年紀,就把自己的後路堵死,小心損了陰德,死後也不得安寧!”這番話八叔可是一點兒臉麵也沒給他留,鄭西揚知道,雙方已經撕破了臉,不必再藏著掖著了。他轉身麵相來湊熱鬧的相親們,高聲說道,“並不是我不尊重死者,而是這張李八和路洪發向來親厚,誰知道這人是真死還是假死,不如今天就下葬,以證自己的清白!”
這小子簡直是混賬至極,這樣的話都說了出來,即便八叔涵養再好,也忍不下去了,“鄭西揚,人已經沒氣兒了,身子都僵了你竟然還在這兒說風涼話?鄉親們,今天我張李八就請大家評評理,要是我錯了,我情願把地保的位置讓給他坐!”
八叔一手指著鄭西揚,整個人都不可抑止的顫抖了起來。師父連忙勸道,“你別激動,別和糊塗人一般見識。他不是懷疑人沒死嗎,那咱們就這麼辦,先把洪發裝殮起來,就放在義莊,三天後再下葬。一來可以全了禮,而來也讓大家夥看看,到底是誰的心髒,胡亂揣測!”
一時間大家夥都紛紛點頭,同意師父的辦法。八叔氣的胸口一起一伏的,雙手叉腰道,“行,就按你說的辦吧!不過鄭西揚,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麵,如果三天後路洪發並沒有像你想的那樣醒過來,你就到我家門口規規矩矩的磕三個頭,算是賠罪,怎麼樣?”
不管鄭西揚是真的看出了端倪還是妄自揣測,話已經說道了這個地步,他也沒有台階可下了。“行,就這麼定了!張李八,你可記住了,如果路洪發活了,你地保的位置就讓我來做!”鄭西揚麵露猙獰的說完這番話,拂袖而去。八叔冷笑著看著他的背影,一句話也沒說。
我抹了一把冷汗,問師父,“現在怎麼辦,師父,你那藥能不能撐的過三天啊?”師父猶豫了一下,“應該沒問題,隻是這藥從來沒有給人吃過,我也不確定。”我咬咬牙說,“好在這小子沒在這兒盯著,咱們還能想辦法。棺材就從大伯的鋪子裏出,到時候咱們別釘死,留一些縫隙,再在側麵和下麵開幾個小洞,把麥稈放進去,即便洪發叔醒過來也不會覺得憋的慌。”
師父點點頭說,“也隻能這麼辦了,景同啊,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了。記住,千萬要小心在意,尤其是鄭西揚那個小子,一定要提防著。”我說,“您就放心吧,那小子想要算計我還嫩了點兒,隻是洪發叔要受點兒罪了。”八叔歎口氣說,“受點罪算什麼,隻要人能好好的就行,景同,八叔在這兒先謝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