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遠!”衍真怔怔的叫了一聲,眼圈兒已經紅了。“你大爺的!”李安邦氣的顧不得害怕,一把奪過哈哈大笑著的玄誌手裏的軟件,喬正則一記手刀劈在他的脖子上,玄誌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倒了下去。
“道遠,你千萬堅持住啊!”衍真猛的回頭看向師父,哀求道,“那止血的藥,能不能,能不能……”他哽咽著說不下去,師父連忙蹲下身查看道遠的傷口,從懷裏掏出藥來撒在他的傷口上。墨素素對洪發叔說,“你趕快給他看看,還有沒有的救!”
師父和洪發叔號過脈後互相看了一眼,都微微的搖了搖頭。衍真的身子晃動了幾下,差點兒就倒了下去。他低頭看著懷裏正對著自己微笑的徒弟,痛心疾首的道,“孩子,你怎麼那麼傻?你知不知道,你救下的,正是害了你性命的人呐!”道遠的嘴張了張,聲音微弱的說,“我,我不管別人,別人怎麼說,在,在我心裏,師父,就是師父!”
一瞬間,所有人的鼻子都酸酸的。道遠的執著有些傻,有些倔,甚至有些讓人無法理解。在他的心裏,那個卑鄙無恥,見錢眼開,壞事做盡的衍真隻是他的師父,養了他一場的師父,僅此而已。這種單純的師徒之情看似愚昧,實則讓人感動。
“道遠,這輩子師父欠你的,下輩子我一定加倍還上,你,你!”衍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一滴熱淚掉在道遠的臉上,道遠像是被燙到了一樣猛的哆嗦一下,他輕輕的搖搖頭說,“不,師,師父,下輩子,我,我還要做你的徒……”
話音未落,道遠的脖子一歪,斷了氣,眾人皆是一陣唏噓。嚴重呢緊咬著牙關將道遠放在地上,一步一步的走到已經暈過去的玄誌的麵前,咬牙切齒的道,“一命償一命,這是你欠道遠的!”他一把掐住玄誌的脖子,即便昏迷在昏迷中的道遠也覺得一陣窒息,猛的咳嗽了起來!
“住手!”洪發叔忽然叫了一聲,對衍真說,“他有罪,但你沒有權利審判他!”衍真一揮手不耐煩的說,“你也是他的幫凶,你沒資格來說我!玄誌得死,你也活不了!”洪發叔露出一絲苦笑,“沒錯,如果不是我,他也不會找到你,更不會有逍遙觀,涯鎮上也就沒那麼多的事了。”
“行了!”師父拉下臉來,“衍真,別忘了,你自己的事情還沒有交代清楚呢,孟驥,把他也綁起來,一起帶走!”衍真竟然拉起了架勢,護住了道遠的屍身,對我們嚷嚷著,“你們別過來,別過來,我不許你們動道遠,不許!”
他狀若瘋狂,一時間接受不了道遠的死,他望著逍遙觀的牌匾又哭又笑道,“道遠,師父帶你回去,帶你回去!你放心,這回師父再也不會離開了!”他俯身抱起道遠,朝著逍遙觀的大門走去。喬海峰想要攔他,卻被喬廣泰拉住了,“讓他去吧,這種時候咱們都是多餘的!”
我們眼睜睜的看著衍真走進了逍遙觀的大門,孟驥問,“老丘,咱們就在這兒等著?”師父說,“算了,咱們還是先回去吧,不必等他,他自然會來找咱們的,畢竟素素丫頭在他身上下的毒還沒有完全解開!”
鬧騰了半宿,又搭上了一條人命,我們每個人都悻悻的,都想回去洗把臉好好睡一覺,等明天太陽出來了再說。李安邦更是急的不行,他立即附和道,“對對對,丘先生說的對,他怎麼也跑不了,就算跑了也活不成,咱們還是先回去吧!”大家答應一聲,帶著捆的結結實實的玄誌和洪發叔準備回去。
可就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悶響,緊接著就是妙清急切的聲音響了起來,“衍真,你,你給我把門開開!道遠是怎麼回事兒,你們今天晚上鬧騰什麼呢?”她使勁兒拍著門,可裏麵的人半點兒回應也沒有。師父停住腳步,狐疑的回頭看著她。
忽然間,喬廣泰大叫一聲“不好”,返身就往回跑。雖然其他人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也跟著一起跑了過去。也就在這個時候,第一簇火苗從逍遙觀裏著了起來。喬廣泰大叫,“快救人,衍真要和道遠一起死在這裏!”
“火,火,火!”蔚藍突然停下腳步,望著那直衝雲霄的火苗愣愣的出神。墨素素知道,眼前的情形一定會讓他想起蔚家的那場火,連忙跟他說,“閉上眼睛,別看!”可是蔚藍的眼睛瞪的溜圓,仿佛是被定住了一樣,挪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