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吧!”崔管家看著目瞪口呆的我,臉上沒有一點兒鄙夷。反倒是胖六,從鼻孔裏哼了一聲,不知道在別扭什麼。師父他們一個接一個的走了進去,我和墨素素走在最後。就聽崔管家吩咐道,“胖六,你們在外麵守著,一有動靜就立刻來告訴我,暗號你知道的!”胖六答應一聲退了出去,暗門在我的身後關上,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
我們順著台階一直向下,每隔一段都點著一盞油燈,照的裏麵亮堂堂的,讓人感覺不到任何的壓抑感。走了十幾步,前麵豁然開朗,一間大屋子裏竟然坐了十來個人,見我們進來,先是一愣,然後忽然歡呼著把墨素素圍了起來。
師父點著煙袋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悠哉悠哉的說,“這主仆相見的場麵實在是感人,隻是不知道,這番感動過後,他們要做什麼!”我說,“還能做什麼?墨家已經沒有了,隻剩下素素和這些人,還能卷起什麼風浪來?”師父搖著頭說,“不不不,別小看了女人,也別小看了墨家。一個存在了幾百年的大家族,絕對不會這麼輕易的土崩瓦解的,我隻擔心,你會被無辜牽連!”
我安慰師父道,“別為我擔心,等這次回去後,我就和素素成親,明年再生個大胖小子,就都齊活了。這女人啊,成了親,有了孩子,就折騰不起來了!”
說話間,那邊似乎已經平靜了下來,墨素素興奮的給我介紹道,“這都是伺候過爺爺、我爹,還有我的人,有他們在,墨家一定會重新振興起來的!”我問,“重新振興,那是你的事兒嗎?墨素素,今天既然到了這裏,我想有些事你該告訴我了吧!”墨素素一愣,“你什麼意思?”
師父站起來走到我們兩個中間,小聲說,“都別激動,坐下來,有話好好說。”他看了看墨素素說,“丫頭,你想什麼我都明白,如果換做是我,家沒了,親人沒了,一定也飽含著仇恨,想要把仇人殺死,想要重新振作整個家族。可是素素,你是個女孩子,你的後半生除了相夫教子沒有其他的意義。我這麼說並不是看不起女人,而是我覺得,既然你選擇嫁給景同,外麵的風雨就讓他來替你遮,替你擋,不好嗎?”
墨素素眼中有淚,她說,“我也想躲在別人的後麵,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當天塌下來的那一刻,我拚命逃了出來,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找到景同。我以為,隻要找到他,就什麼都可以解決,什麼都可以放下了。正如我所想的,遇到他之後,我過了一段非常快樂的日子,有人疼,有人愛,餓了有飯吃,冷了有衣穿。甚至我隻要有一點點的不舒服,他都急的不得了。”
她看向我的眼睛裏有晶瑩的淚滴,倒影著我的影子。我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說,“這樣的日子,咱們還可以繼續過下去,不是嗎?”墨素素說,“不,景同,從見到崔叔叔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不能再躲下去了!你看看他們,整日住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就是為了有一天能找到我,重新振興墨家!你看著他們的眼睛,如果換做是你,你能拒絕嗎?”
十幾個人,有老有少,他們的臉色因為許久不見陽光變得蒼白,可眼底卻閃著異樣的亮光,那種興奮和期望,讓我忍不住別過頭去,不忍再看。喬廣泰做為一個旁觀者,忽然開口了,“我想,這件事總會有個圓滿的結局。隻是,素素,你能告訴我,墨家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這是喬廣泰的疑問,也是我們所有人的疑問。雖然墨素素曾經告訴我,蔚家因為她和蔚藍的婚事破裂而痛下殺手,當時蔚藍對我們的追殺也讓我想都沒想就接受了她的這種說法,現在想想,這樣的借口實在是太幼稚了,一個成熟的大家族絕對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大動幹戈的,除非,墨素素在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