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馬車已經停了下來,喬正則幫忙把那個昏迷不醒的老人抬下來,女子匆匆忙忙的朝著客棧裏跑,緊接著有兩個小夥計出來,把人送上了二樓。喬廣泰問,“姑娘,不用給老人家請個郎中來看看嗎?”女子搖搖頭說,“我爹這是老毛病了,家中常備著藥,給他吃上一丸就可以了。今天麻煩幾位了,如果不嫌棄,還請裏麵坐坐吧?”
以我的意思,還是趕緊離開這裏,誰知道師父卻說,“好啊,那就打擾了!”邁步走進了雁來客棧。喬正則把馬拉到後院去了,我和墨素素隨便找了個桌子坐下,有夥計上了茶,我卻不敢喝。就聽李安邦色迷迷的問,“姑娘,你叫什麼啊,怎麼稱呼啊?”那女子羞答答的說,“我叫秋菊!”
我聽了差點兒笑出聲來,涯鎮有個春蘭,這裏就有個秋菊,難道真有那麼巧的事兒嗎?墨素素在桌子下麵碰了我一下,“景同,你覺不覺得這個秋菊的側臉特別像春蘭姐?”我抬頭朝那邊看了兩眼,果然見那個秋菊笑起來的時候和春蘭姐有幾分相像。我說,“怪不得安邦那臭小子像蒼蠅看見臭雞蛋似的,不住的衝著人家笑,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看我回去不給他告上一狀!”
秋菊一個勁兒的招呼夥計上茶上點心,卻並不去樓上看自己的“親爹”一眼,實在不合情理。而且這個秋菊的目標顯然不是李安邦,而是喬廣泰。隻見她硬是擠走了李安邦,在廣泰旁邊兒坐下,殷勤的給他剝著瓜子,勸道,“這位公子,我們店裏的點心可是很有名的,你好歹嚐一嚐啊!”
她殷紅的指甲特別的顯眼,晃的李安邦都要暈了。這時候喬正則從外麵走了進來,對喬廣泰說,“主子,馬已經喂好了,咱們可以啟程了!”喬廣泰起身衝秋菊拱拱手說,“多謝姑娘款待,我們還要趕路,就不久留了!”
誰知道秋菊竟然急的一把拉住了喬廣泰的手,馬上又覺得失態了,連忙鬆開,嘴裏說著,“公子,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呀?”喬廣泰說,“我們正要去前麵的鎮子,對了,秋菊姑娘,我們該怎麼走才能繞回官道上呢?”話題終於又繞了回來,秋菊一笑說,“出了客棧的門,你們隻要往右走,就能上官道了。不過呢……”
這欲言又止的把戲實在不怎麼高明,可喬廣泰卻十分的給麵子,故意做出焦急的樣子問,“不過什麼,難道那裏也不能走了嗎?”秋菊說,“走是可以走的,不過那裏有一夥賊人攔路,說是收什麼過路費。遇見窮人,他們就要十文八文的,遇到有錢人,三五兩銀子也是有的。看公子你的穿戴,恐怕他們要氣歹心啊!”
“那可怎麼辦呢,我們真的是急著趕路啊!”喬廣泰那種急的團團轉的樣子幾乎都要騙過我了。秋菊卻說,“公子不必著急,我想,如果你們換上平常人家的衣裳,也許能蒙混過關!”師父插嘴道,“我們人生地不熟的,要到哪兒去找衣裳呢?”秋菊先是假意躊躇了一下,然後又說道,“如果幾位不嫌棄,我幫你們去找找,如何?”
喬廣泰欣然答應,重新坐下來,等秋菊去給我們找衣裳。可是我們一直坐到正午時分,秋菊也沒有回來。我對廣泰說,“不然就別等了吧,我就不信那些人膽大到光天化日就敢搶劫,不過就是多給他們幾兩銀子的事兒,再這麼等下去,我都要餓了!”
話音未落,已經有夥計端了酒菜上來,抱歉的說,“我們小姐吩咐了,絕不能慢怠了各位,她馬上就回來,還請幾位再等上一等!”熱熱的燒酒,各色的菜肴,還有葷素兩種餡兒的餃子,熱氣騰騰的擺了一桌,我卻不敢動筷子。
“嗯,這個不錯!咦,這個也好吃!呦,肘子燉的酥爛,我最愛吃肉皮了!”師父卻不管不顧的大吃了起來,嚐了這個又嚐那個,我就明白了,這些是可以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