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笑起來的樣子特別好看,尤其是嘴角的兩個小梨渦,簡直甜到不行。她輕聲輕語的問,“您是路景同路公子吧?”我連忙說,“什麼公子不公子的,別那麼見外,叫我景同就行了,不知姑娘怎麼稱呼?”她又衝我笑了笑說,“我叫小竹,主子有吩咐,讓我給你準備一壺好酒,請跟我來吧!”
我不由得在心裏竊喜,難道喬廣泰有意讓我和這姑娘獨處,然後培養培養感情,日hou若是忍受不了墨素素的囂張跋扈,也好納房小妾?我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兒,看著這姑娘在我前麵屁股以扭一扭的,心裏樂開了花。
小竹引著我走進了離花廳不遠的一間廚房,才一走進去,我就被撲麵而來的魚香肉香混雜在一起的味道勾起了饞蟲,哈喇子差點流出來。等我把嘴裏的口水咽下去,抬頭這麼一看,好家夥,這哪是廚房啊,簡直就是一個堆滿雞鴨魚肉山珍海味的大倉庫!
裏麵的人忙忙碌碌,吆喝聲、炒菜聲、食物在油裏的“滋滋”聲,各種聲音充斥在我的耳朵裏,比什麼音樂都要美妙!十來個爐灶同時冒著“呼呼”的火苗,穿著統一的紅色衣裳的廚子們正煎、炒、烹、炸、燜、溜、熬、燉忙的熱火朝天。
我注意到,在每個廚子的身邊都有三個穿著藍色衣裳的人隨時伺候著。這些人有的手裏捧著茶壺茶碗,有的捧著濕毛巾,還有的竟然還捧著水果糕點。我心想,這哪裏是來做廚子的,簡直比當老爺還舒服啊!
小竹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笑著說,“這些都是主子花大價錢請來的,魯、川、粵、蘇、閩、浙、湘、徽,隻要你能叫的上名兒來的,他們都會做!”小竹的笑聲像是銀鈴一般清脆,聽的我都要醉了。她打開一個雕花的櫃子,取出一個純金打造鑲著寶石的酒壺,放在我的麵前。
“這,這是給我的?”我欣喜若狂,乖乖,要是把這個酒壺賣了,得值不少錢呢吧?小竹搖搖頭說,“這是要給那個八叔倒酒用的!”什麼,給八叔倒酒要用金子做的酒壺,喬廣泰這也太客氣了吧?隻聽她又說,“這個壺叫做陰陽壺,從外麵看,這隻是一隻普通的酒壺,可實際上,它是有兩個內膽的。”說著,小竹取過一壇女兒紅,又拿來一瓶西域來的葡萄酒,分別倒了進去。不知她動了什麼手腳,兩個酒杯竟然一杯是女兒紅,一杯是葡萄酒!
我驚訝的道,“這太神奇了,快跟我說說,你是怎麼辦到的?”小竹把酒壺舉了起來,指著下麵的兩個小孔說,“你想要倒左邊的酒出來,就用手指堵住右邊的洞,反之,想要倒右邊的酒出來,就堵住左邊的洞,這就是陰陽壺的奧妙所在了!”我忽然明白喬廣泰的用意了,連忙對小竹說,“你把壺裏的酒換成我們要喝的,我這就給八叔敬酒去!”
出去了一趟再回來,就這麼會兒的功夫,桌子上的菜已經快要擺滿了。見我手裏拿著金酒壺,八叔誇張的叫了一聲,拍著我的肩膀說,“好小子,有眼光,一挑就挑了這麼個好寶貝,給我瞧瞧!”他伸手來拿酒壺,我連忙閃身躲開,笑著對他說,“八叔,今天我可是沾了您的光才能大開眼界,所以啊,就讓我孝敬您一回!”說著,我悄悄的按住壺底左邊的小洞,將沒有下藥的酒倒了兩杯,端起自己的那杯對八叔說,“我先幹為敬!”
酒一入口,就能品出那種清冽的甘甜,我讚道,“好酒啊,同樣是女兒紅,怎麼鎮上賣的就淡的像水一樣,奸商,都是奸商!”喬廣泰笑著說,“他們賣的都的當年的女兒紅,即便聲稱是陳年好酒,也絕不超過五年。我家裏的可都是二十年以上的窖藏女兒紅,當然不一樣了!”
八叔抿了一口,美滋滋的道,“好酒,我已經很多年沒喝到這麼好的酒了!”喬廣泰微微皺眉道,“哦?八叔在別處也嚐到過這種味道嗎?我家的女兒紅可是獨門秘方,釀造時添加了一種特有的香料,別處是根本喝不到的!”
他緊緊的盯著八叔的臉,似乎想從表情裏讀出些什麼。八叔嘿嘿一笑,“隔了那麼久,我已經記不得了,大概所有的好酒在我嘴裏,都是一個味兒!”他從麵前的碟子裏顫顫巍巍的夾起一塊兒東坡肉。那肉鮮紅油亮,肉皮勁道,下麵的肥肉半透明,幾乎都要燉化了。八叔伸長脖子用嘴去接,可手一哆嗦,那塊兒肉掉了下去,砸在喝湯的小碗裏,濺起了一片油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