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是南渡已經五六十年,當今皇帝為南鄭第三代皇帝鄭成宗,登基已有十三年,還算有所作為受百姓愛戴。鄭成宗也曾有心想要北伐收回祖宗之地,隻可惜臣民們和太上太皇卻都無此意,隻喜歡沉迷於絲竹享樂作詞聽曲,最後北伐之事也隻好不了了之。
不過,雖說是安守南方沒有開疆擴土的雄心壯誌,但本朝不論國內還海外的貿易,卻做得十分風生水起,不僅在沿海城市特地開建了不少大商埠,就連這杭州城,也時常有外國蠻子來做生意。
算起來,如今的鄭國和前世曆史上的南宋倒是十分相似的。
這樣一想,阮綿綿心裏便好過了許多,畢竟說起來她還是中華民族炎黃子孫的後代。
“那我們現在鄭國的什麼地方呢?”
“都城杭州啊,我們已經在此定居了十餘年了,不過,城中租房甚貴,我們家無力負擔,隻能住在城外,這裏就是餘杭門北的左家橋啊。”
杭州?阮綿綿不禁有點驚喜,忙追問:“那有西湖嗎?”
阮彥真失笑道:“西湖?當然有啊,你平素裏就最喜歡去西湖玩了,隻是每回都懶得爬山,專愛坐船,還常常去斷橋上看停泊在裏湖的大龍船。”
“太好了!我現在就想去。”阮綿綿被他的描述勾搭的心裏癢癢的,腳底也癢癢的,忍不住伸頭向外看去,隻可惜屏風擋住了視線,就算沒擋著現在已經是夜裏也瞧不到什麼,不由地開始期盼天明了。
“現在?現在可不行?”阮彥真嚇了一跳,“這夜都已經深了,而且你剛剛受傷,可不能亂跑,至少也要休息個七八天才行。”
“七八天,那也太久了!”阮綿綿抗議道。
阮彥真卻很堅持:“就是這七八天也得先問問歐陽郎中,郎中同意你才能出門。”
阮綿綿鬱悶地耷拉了一下腦袋,好吧,來日方長,反正都已經掉到這個地方來了,其他的不多,時間正好有的是。
為了盡快讓女兒恢複記憶,並引開她的注意,阮彥真索性不等她發問就東拉西扯地絮絮叨叨起來,這一回說的卻不過是些家長裏短,街坊鄰居的名字。
阮綿綿隻聽得雲裏霧裏,半點印象也無,反而聽得再次頭暈起來,趕緊打斷他,道是等見了人再逐個介紹也不遲,不然這樣光聽名字沒有對應也記不住。
阮彥真一想確是這個理,就不強求了。
不過,左鄰右舍的可以先不了解,有兩個人卻非得先問清楚不可。
被女兒問及為何會和郝家訂了親,以及郝家母子是個什麼樣的人時,阮彥真的麵上頓時現出愧疚之色,支支吾吾地隻說當初是郝氏再三求親,其子和女兒又本是自小一起長大,關係素來不錯,再則人高馬大又有一身力氣,性情敦厚,人也上進,就應了親。
聽起來倒像是考慮過一番的,可既然郝家那小子和原來的阮綿綿一起長大,他這個當父親的總應該也知道郝家那婆娘的脾性吧?怎麼就沒替女兒想想,有這樣一個婆婆將來的日子能好過到哪裏去?
想到現在這個燙手山芋如今得自己接著,還不知幾時才能跑出去,阮綿綿就不禁湧起一肚子的氣,但看阮彥真也有些理虧,知道這個時候就算責怪他也不是辦法。畢竟親事已定,不是說退就能退的,後悔也無用。
可是要她老老實實地給那個潑婦做媳婦,繼續當牛做馬,哼……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