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唁林微微歪了歪頭,道:“以我的經驗來看,這不是愛情。”
“呼。”林舞紳先是鬆了口氣,然後問道:“那這到底是什麼呢?”
“這叫單相思,因為我不喜歡你。”張唁林一字一句,極為認真地回答道。
“學姐,這裏是死穴,請不要指著,我會害怕。”
“原來你還怕死,能說出這樣的話,我以為什麼都不怕呢。”
“對不起,請原諒我。”
林舞紳收回了指在張唁林死穴上的右手,然後冷聲道:“這般感覺必不可能是什麼愛情,我不趕你出東焱,就是要證明給你看,我的武學境界不是那麼容易被破的,區區一個男人,翻不出什麼浪花。”說完,她拉住張唁林的衣領,把他的頭拉低,然後雙瞳緊緊地盯住他,道:“給我記住了,你不過是用強迫的手段看到了我丟臉的一幕罷了,如果因此你就以為能跟我發生什麼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
鬆開了手,林舞紳瀟灑地轉身離開。
“可你還是沒說為什麼來提醒我學生會的事情啊。”張唁林在心裏瘋狂吐槽。
(3)
張唁林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不過三點鍾出頭,距離和李空靈約定的時間還綽綽有餘,於是他看向遠處那座標誌性建築,那座三層的大樓占地麵積極大,頂部是一本書的放大模型。那應該就是東焱的圖書館了,據說各大武院的圖書館藏書都極為豐富,他自幼便愛看書,於是興致勃勃地往圖書館走去。
……
……
林舞紳縱身一躍,跳入了泳池裏,然後猛地朝底部遊去。
此時的她正在東焱的遊泳館裏,這裏是隻對幾個人開放的私人泳池,一般隻有學校裏的教師可以使用,她因為身份特殊,也是有著使用權。現在雖然正值最炎熱的時節,但卻無人在泳池享受清涼,碩大的泳池竟隻有她一人。
她在水底呆了很久,直到憋不住氣了才慢慢地遊上來,待浮出水麵後,她便直接由扶梯爬了上岸。她朝著一旁巨大的落地鏡走去,看著鏡子中自己堪稱精雕細琢的麵容和火辣的身軀,一時間有些癡了。
“你說這世界上……真的有一見鍾情嗎?”她似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說給誰聽一般。
“滴滴滴……滴滴滴……”突如其來的鈴聲讓她嬌軀微微一顫,胸前兩團軟肉晃了晃,她趕忙走向一旁的躺椅和桌子,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看清來電提醒後,她猶豫了一下,按下接聽鍵,道:“喂。”
“什麼?”
“真的嗎?”
“好的,我知道了,我會盡快找到她的。”
她掛斷了電話,表情有些呆滯,父親的舊傷久病難醫,很多武林中人都嚐試過驅除他體內的真氣,但都是以失敗告終,唯一的希望是楚朝暮,但楚朝暮已經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了。她眼裏滿是黯淡的神采,手指微微用力,握緊了手機,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似是低低的歎息了一聲,她看向室外已經完全暗下來的天色,心裏一陣彷徨,她為了逃避那不知是愛情還是別的什麼執念的感情而來到遊泳館,卻又因為父親的病情加重導致心感無力而想回寢室休息。
她在空蕩蕩的淋浴室裏靜靜地清洗了羊脂白玉般的身軀,之後,換了一套幹淨的衣物,走出了遊泳館。
在微微發亮的路燈下緩步走著,帶著些許涼意的晚風吹來,她卻絲毫不覺得涼爽,反而更加的心煩意亂起來,仿佛風兒吹進了她的心裏,把那些冗雜的事情吹得更亂了。
來到寢室三樓,卻看到了一個有些許熟悉的身影。
是那個小女孩,沒記錯的話,今天跟張唁林說過話的就是她,她心想。
她不動聲色地來到自己的寢室門口,卻發現李空靈站在張唁林的門口,百無聊賴地等待著。
“你在等他嗎?他或許不回來了。”林舞紳不知道為何,鬼使神差地開口道,這句話說完以後她自己都覺得十分奇怪,自己為什麼要對這個女孩說話呢?
“你怎麼知道的?”李空靈語氣裏帶著些許納悶,她有些疑惑地問道:“他跟你說的今晚不回來了嗎?”
“我也不清楚。”林舞紳語氣有些慌亂,她微微偏開目光,轉身去開門。
“你是誰?”
“我是林舞紳。”
“女武神?”
“也可以這麼叫我。”
“他說今晚八點在這裏等我的。”
“……”林舞紳再度轉身看向李空靈,問道:“那他或許不來了呢?現在已經八點半了。”
“那我就一直等,到他回來為止。”李空靈有些執著地說道。
不知為何,林舞紳心裏開始煩躁了起來,她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不是都說了嗎?他今晚不一定回來的,你回去吧,不用等了。”
“我等不等和你有關係嗎?”李空靈微挑黛眉。
“……”林舞紳本就因父親病情加重此事變得不愉快的心情在這一瞬間變得更加不愉快了,她的眼裏漸漸浮起一抹寒意,如同盯著獵物一般盯著李空靈,而李空靈也是不甘示弱地斜視著她。
空氣裏漸漸彌漫起了危險的味道……
(4)
張唁林打了個哈欠,合上了手裏的《挪威的森林》,他回味著直率的綠子,認為渡邊君理當和綠子在一起過幸福快樂的生活,綠子是那樣的可愛,那樣的敢愛敢恨,她性格雖然有些稍稍的偏執,但身材很好——她甚至不會嫌棄渡邊君的尺寸。
他微眯著眼睛揉了揉眼部的穴位,然後掏出手機看了眼——21:07。
“!”他猛地站起,把坐在他一旁的兩人嚇了一跳,心想這人怎麼那麼奇怪,剛才在傻笑,這會兒又一驚一乍的,不會是遇到精神病或者變態了吧?想到這裏,那兩個人都不由得不動聲色地坐得更遠了。
張唁林想到了他與李空靈的約定,如今已經遲到了——或者說錯過了。
他扶了扶額,心想,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吧?說不定她等不到我已經回去了?最狠也就踹自己的寢室門兩腳吧?不會有比這更糟糕的事情了吧?
嗯,不會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