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徹底起不了床了,甚至,眼睛都睜不開了,隻能隱隱約約的聽見。可是,整整的一天,沒有什麼人來過,也沒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做,我突然覺得,也許,到這裏,哥哥就不再需要我了。那麼,我接下來要做什麼?
鈴兒去給我請了大夫,我沒有聽見大夫說什麼,但是聽見了他的歎氣聲,我知道,我的病,好不了了。
聽到鈴兒在哭,很小聲,我卻笑了,原來,花空果然是騙我的,我隻是一個凡人而已。病的這麼嚴重,確是離死期不遠了吧。
原點
應該是天色晚了,因為我的眼皮黑了下來。我真的,不行了麼?
有一雙冰涼的手繞過了我的腰,我輕輕喚道,“哥哥”
那人咳了幾聲,熟悉的感覺,就像是自己一樣。“你是在喚我麼?”
我突然流下淚來,“不是”我好累,“我以為。”
“你不要說話了。”
我感覺到自己的臉埋在了他的頸窩上。他的衣領敞開著,體香就充斥在我的鼻間,好溫暖,好懷戀,是不是,在娘胎裏麵就是這種感覺?是啊,抱著的這個人,就是世界上,唯一和我又血緣關係的人啊,這種感覺,是所有其他的人不能給的。
“你快要死了。”
“我知道。”
“但是你會活下去。”
“我不想活了。”
“你忘了給我的承諾麼?”他問我,我聽見他的胸腔裏麵有什麼東西,和我的跳動的頻率是一樣的,他移動著頭,用額頭對著我的額頭,鼻尖對著鼻尖。“你死了,死掉的不過是一個肉身而已,這樣的東西,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但是,你永遠不會離開,沒有我的允許,因為,你是我的。”
“嗬嗬,我不相信命運這件事情的。”“命運安排的,我不是應該和你永遠在一起麼?但是。”我哭的很厲害,眼淚流進了衣領裏麵,涼涼的,“但是,我愛上了其他人,可見,這個,是不用相信的。”
“命運說,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可是,卻沒有說,你要一直愛著我啊,這隻是我們的一段小插曲而已,我允許它存在,以後,你也會允許它存在的。”
說完,他的唇靠了上來,甜甜的,是那種甜,腥甜,他的舌頭抵住了我的舌頭,口腔中的液體就順著兩人的舌頭留到了我的嘴裏。黏黏的,我想吐,卻沒有任何的力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竟然有了睜眼的力氣,看著他,模模糊糊。而他的聲音,也一改以前的固執,變得很溫柔,迷離,甚至是古惑。
“你隻是這裏的一個過客而已。”“聽我的話。”他把我按在他的頸間。“你就要完全蘇醒了,到那個時候,你就會變成和我一樣的。”
“不要”
他咬著我的脖子,我知道流血了,他含著,強硬的又吻了上來,把那些我討厭的東西灌進了我的嘴裏,而這個時候,我已經被他按在了床上。
“喝下去,你就會知道,你和我的血,是一樣的。”
“不要”“我不要”
“乖,你剛剛不是已經喝了麼?”
一想到那黏黏的液體,我惡心的好難受,五髒六腑都在攪動。他又靠近來,把舌頭伸了進來,舔著我的犬牙,而那幾顆牙齒,也在不斷的長長,竟然抵住了我的舌頭。
“嗬嗬,很可愛。小狐狸。”“花祭,回來吧。”
這個時候,力量也終於回來了,我奮力把他推開,他就跌在了地上。
“你這個流氓。”我一抹臉上的淚水。
“我若不是流氓,就不能救你。”他恢複了以前的笑容。“花祭,花祭。”
我突然嚎啕大哭。抓住他不放。
他回抱著我,聲音一貫的輕,“我知道,你接受不了,所以,慢慢來,不急,我等,我會一直等,等到他死,這樣好麼?”“咳咳”“咳咳”
“花空,花空。花空”
顛覆了所有大夫的斷言,我又奇跡的活了過來。我站在院子裏,閉著眼沐浴著初冬的陽光,笑著,還是活著好。
鈴兒,卻哭了。
“鈴兒,你哭什麼?”
她搖搖頭,“高興。”
“嗬嗬”我抱著她。“謝謝你”
那天夜裏的事情除了鈴兒再沒有人知道,她替我把一切都整理好,該洗的東西洗了,又在門外守了一夜。而花空,就陪著我,讓我在他的懷裏哭了一夜。我問過及川,及川全然不知道,應該是花空製造的幻覺吧。
“公主,隻是那人?”
“你不用多問。”
“是”
“鈴兒,以後,你代替禦魂來照顧我,你願意麼?”
“願意。”
“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