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淩空,鉛塊般的烏雲,同山峽連在一起,淡淡月光從雲縫間泄出,照著一條山間小道。
夜晚的森林並不完全寂靜,不時有蟲子的鳴叫聲,一陣馬蹄聲響起,兩騎飛馳而來,驚飛路旁林子裏的宿鳥,都快半夜子時,肖三同肖四還在山中小道上縱馬狂奔。
胯下的駿馬,馬蹄一軟,幸好肖三騎術高明,換成普通人剛才可就人仰馬翻!借著月光,肖三看著胯下的駿馬都已口吐白沫。
見狀肖三心知不能再趕路,再跑這馬兒都要累死,看來得找個地方睡下。
肖三舉頭一看,這四處荒野,並無人家。
“四弟,看來今晚我們到不了晏公渡,得在這山林過夜”
晏公渡上渡般稀少,肖三肖四兩人本來是計算著時辰去趕渡船。
“山中過夜到不怕,隻是明天那晏公渡恐怕又得耽擱半個時辰”
肖三肖四行走江湖多年,山野露宿那是家常便飯之事,倒不覺有什麼害怕之處,兩人翻身下馬,在路邊的一塊大青石頭上座定,將刀劍放下,各自取出懷中的黃紙包著的牛肉幹大嚼起來。
一頓飯時間後,兩人起身再次上馬,這回也不敢抽馬急行,怕將這良駒活活累死,隻緩緩前行。
轉過一個山頭,淡淡月光下遠遠好似看到一戶人家。
兩人心中一喜催馬前行,到前一看,卻是一座破舊不堪的小廟。
肖三道:“四弟,今晚昨們就這兒睡吧!”
“也罷,這總比睡路上強”
兩人到了廟前,將馬栓在柱子上,這小廟非常破舊,無人看護,廟前以是雜草叢生。
兩人對視一眼,一左一右互為犄角,向廟內而去,肖三抬手,長劍頂住大門微微一用力,“吱嘎”一聲推開廟門,隻見裏麵黑咕隆咚的也看不清楚這廟裏供的是什麼菩薩,除此之外還有一股淡淡的黴味迎麵而來。
月影西斜,漸到五更時分,廟裏和衣躺下的肖三突然聽到一聲,“哢嚓”輕響,是樹枝被踩斷的聲音。
肖三心中一凜,握緊手中短劍,幾乎同時,假寐的肖四也一躍而起,兩人側身在窗戶邊往外一望,隻見有好幾名漢子手拿刀劍,貓著身子,腳步輕盈向著破廟包圍過來。
“失策!不應該將馬留在外麵”肖四說道。
肖三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咱們兄弟行走江湖怕過誰?”
“那人可能是個高手”,肖四說道,肖三默默點頭,他兩說的是那幾名漢子身後高傲然站立的壯漢,隻見這人一身黑衣,正手持鬼頭大刀威武站立。
肖三說道:“對方人多勢眾,若是動手,可不要留情。”
“這我知道!”
兩人小聲交流間,廟外數人以摸到廟門前,肖三兄弟兩到也不十分慌張,肖三從腳邊地上撿起數枚石子,陡然抬手一抖,廟外傳來兩聲高低不一“啊”的驚叫,兩人被擊中膝蓋倒地,另有數聲金石相擊聲,顯然其他男子擋格肖三的石子。
走在最前麵的漢子,低聲喝道:“小心暗器!”
肖三郎聲道:“外麵的朋友,我等素未蒙麵,你們此舉,意欲何為,剛才隻是石子,你等再靠近可別怪兄弟我手下無情”
“裏麵的朋友,我們隻是路過此處,見這荒山野嶺還碰到人跡,過來盤查,並不想與兄台為難,還請出來一見”走在最前頭的男子,手持長刀,小心警惕著回道。
“萍水相逢,見麵到不必了,此廟我以占下,你們還是另找地方歇休”。
肖三毫不猶豫就拒絕了對方,對方人多勢眾,用意不明,出廟相見實在不智。
領頭男子,回身望向身後,廟裏的點子看似不好對付,到底是進退與否,還得後麵這位爺說了算。
“你以為就憑你剛才這手暗器就能嚇退我們嗎?給我上!把他們從廟裏揪出來!”
見首領以下令,幾名男子舞著刀護住身前,直撲廟內。
肖三同肖三對望一眼後,肖三輕輕一躍,倒掛在梁上,像隻狸貓一樣輕盈,而肖四身形一閃,退出兩丈開外。
“殺”這數名好手訓練有素,撲進廟內後,就分成兩組人,互相相距離不遠,每人都與同伴背與背相靠。
“嘶,嘶”聲響,肖四不緊不慢抽動大刀,瞬間肖四就成了這群人要攻擊的目標。
“小心上麵”外麵那男子忽大聲喝道,但就在同時,肖三手一抖,數道寒光,向下一閃而過,那群正要攻擊肖四的大漢中接連幾聲慘叫幾乎同時響起,有數名男子中招,倒在地上頓時眾人亂做一團。
高手對招生死就在一瞬之間,“嗆”一聲,肖四將刀極速從匣中拔出,“刷”一聲,閃爍著森寒幽光的大刀攜著雷霆之勢,手起刀落,“噗噝”一聲,一顆頭顱衝天而起,無頭屍體的手還在上抬,想必是這人在最後瞬間發現了肖四的斷頭一刀,可惜看到卻沒能防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