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裏葉心中早就料到與非要把這個風流倜儻的姐夫搬出來,這時候聽得與非說得動情忘我,心下深知這個“姐夫”在與非心裏麵的分量,和自己簡直比之泰山鵝毛,也不遑多讓了。心下暗下決心,慕容與非,早晚我要你對我回心轉意、刮目相看。
思量了片刻,突然覺得哪裏不對,說道,“哎,等等,我剛才跟你姐夫過招的時候,發現他內力盡失,輕功已然施展不出,怎麼可能飛身救你?從天而降,八成是讓哪個高手踹上天,然後掉下來的吧?”
與非聽見這個人不知天高地厚膽敢侮辱自己的姐夫,登時嘴角一撅,道,“我是說他內力盡失之前,你怎麼盡打岔,再打岔我就不說了。”
傅裏葉連忙賠罪不已,道,“好好好,我閉嘴。”
與非醞釀情緒,柔聲說道,“我姐夫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幫小毛賊打發了,就把我給救了!嘻嘻!”
傅裏葉奇怪道,“既然你沒歹人侮辱,那你的孩子從何而來,莫不成你也學豬八戒一樣,去喝子母泉的泉水了?”
與非正色道,“當然不是,隻不過那幫歹人雖然沒有來得及對我非禮,不過色狼之心,昭然若揭,起初我誓死不從,結果他們就一件一件扒光我的衣衫,我姐夫來救我的時候,我被他們脫得隻剩下一件貼身小衣了,……”
倚天聽與非越說越是動情,自己本來心懷惴惴,不知與非說的是真是假,結果與非竟然把自己也摻和其中,當即明了與非隻不過想糊弄眼前這個狂人而已。
但此時與非嬌顏軟語,說自己被山賊侵犯之事,還說的如此具體,心中免不了砰砰亂跳,心下更是擔憂,不知道與非要自圓其說,瞞天過海編造出自己還有一個孩子,不知道要如何虛構,當下沉思不語,心道,“這丫頭好沒規矩,這等女孩子家家的事情怎能當中說出口來?”
傅裏葉皺著眉頭沉思,看見倚天站在旁邊略有慚愧之色,突然腦中閃電般一個霹靂,怒道,“你姐夫看你衣衫不整、楚楚動人的樣子,難道也起了虎狼之心?”
與非第二次聽見傅裏葉辱及姐夫,當下呸了兩聲道“你胡說什麼呢,我姐夫正人君子,隻會急人所急,急人所難,乃是世間罕見的男子漢,怎會如此卑鄙齷齪,趁人之危?”
倚天雖然未經此事,也知道這件事純屬虛構,不過聽與非如此替自己的人品辯駁,心下甚喜,同時也暗自鬆了一口氣,料想這鬼心眼甚多的丫頭,總不至於把什麼不知所雲的孩子跟自己牽扯上絲毫關係了。
與非剛才把“乘人之危”說的尤其響亮,傅裏葉聽在耳中,臉上微微一紅。自己趁著與非被人劫持,強行提出婚約條件,然後英雄救美,此時也免不了趁人之危之嫌,心下道,“若不是這樣,我光明正大相救於她,或許她還多少對我有點感恩之情,不致如此拒人於千裏之外。”隨即心中又道,“她和這個玉麵郎君的姐夫如此如膠似漆,好得連電鋸都難鋸開,我若不是提出如此非分請求,她又怎會將我這個路人甲的一星半點看在眼裏?”
傅裏葉腦中左思右想,嘴上道,“既然你急人之急的好姐夫沒有趁人之危,那你的孩子從何而來?”
與非略微啞然,自己隨口編造,倒真的難以自圓其說,方才為了證明自己冰清玉潔,怎可讓低三下四之人隨意侮辱,把倚天扯了出來,而且都已經想好了要把這個“孩子的父親”之名加在倚天身上,但方才為辯倚天的正人君子,卻不小心露出了破綻。此時見傅裏葉咄咄逼人、緊跟不舍,大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一陣倉皇,隨即急中生智,故作忸怩道,“那幫歹人,雖然侮辱未遂,不過下手狠毒,怕我誓死不從,竟然使出了江湖中下三濫的卑鄙手段,給我吃了‘陰陽和合散’,正當欲行其事的時候,被我姐夫殺得天昏地暗,眾人望風而逃,急急如喪家之犬,還有哪一個色膽包天的敢得罪於我?隻不過這‘陰陽和合散’毒性霸道,若……服食之後不行男女之事,那……”與非閉口不言,後麵的齷齪言語便沒有說出。
傅裏葉隻道與非冰清玉潔,如女神一般,怎可說出那般肮髒不堪的言語。
倚天初時也這般想,隻不過陡然一瞥與非美不暇接的麗色,隻見俏目含淚,不勝嬌羞,便如梨花帶雨、山茶朝露一般,心中一稟,沒想到這丫頭也這般好看。
與非和倚天四目相對,瞬間詭譎異常地做了個鬼臉,古靈精怪,調皮嬌笑,卻也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