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體掌握的數十張魔卡當中,羅正道格外偏愛這種個頭不大,看著跟小麻雀似的,喜歡嘰嘰喳喳的鳥兒。焰雀作為一張無星級的基礎召喚類卡牌,召喚需求太低了,比起那些動輒觸發荒神詛咒把羅正道折騰到欲仙欲死的高等級卡牌強出百倍,僅需極少量的祭品就能完美處理善後問題,這樣實惠又管用的底牌,他還會有什麼不滿足嗎?
完成了準備工作,羅正道把雙手十指交叉,然後掌心向外推出,一層朦朧的輝光罩在他身上隱隱透出一股神秘玄奧氣息,猛然喊道:
“去吧!消滅我的敵人!”
應聲,在頭頂空中振翅飛舞的萬千紅色小鳥“刷啦”地一下調轉了方向,仿如一片紅雲壓向地精艦隊,此情此景直教人想到了烏雲壓頂這句成語。
的確,焰雀自爆的威力有限,不穿盔甲裸奔的大地精士兵,一隻焰雀在近距離爆炸的威力足以送它去見班恩,遇到全副武裝的地精士兵,相同破壞力的自爆傷害頂多能讓它頭暈眼花上一陣子。
雖然針對活體目標的效果不佳,這種火係召喚物對魔紋布風帆的破壞力卻堪稱驚人,眼看著一大群冒著火光的焰雀紮堆飛過去,馬上明白要有好戲看了。一陣劈裏啪啦的清脆爆炸轟鳴過後,潔白的風帆就跟精力暴風雨摧殘後的蛛網造型差不多了,這還是在幸運地未曾引發火災等次生災害的前提之下。說不得,羅正道驅使著大批焰雀不斷自爆,致使地精艦隊瀕臨癱瘓,遭到打擊的地精戰艦數量越來越多,那些尚未遭受攻擊的地精戰艦也都絆住了手腳,甭管它們有多彪悍凶猛,總不能從失去了動力原地打轉的那些自家戰艦上麵蠻狠地碾過去吧?
目前新世界的主流法係職業是奧術師,受到法術位和施法距離的諸多限製,單論施法能力的話,奧術師是遠不及中古時代的魔卡師那麼不講道理的強橫霸道。
試想一下,連羅正道這種將將邁過就職門檻的新手魔卡師都能做到橫掃戰場,昔日的那些資深魔卡師把荒神一係打到窮途末路,似乎也就不足為奇了。
魔卡師們的能耐是真心強悍得破表,隻可惜每當羅正道回憶起前輩魔卡師在永恒大圖書館留下的那些訊息,以及那句你的實力越強就越接近死亡的警告,一種宿命式的沉重壓力便縈繞在他心頭,仿如壓著一塊巨石,說什麼也開心不起來。沒錯,魔卡師的力量強是強極了,屠神都不在話下,奈何這份近乎於無敵的力量是用羅正道的生命換回來的,代價之高昂更令人無語,太尼瑪坑爹了呀!
出手暴虐了一頓地精,羅正道忘記了敵人不隻是地精,沒能在第一時間撕開地精包圍網,岸上那些蠕蟲法師的同黨可就要還以顏色了。
“啊!敵人追上來了,闖進戰艦裏!救命啊!”
這時,從其他戰艦上傳來的慘叫聲聽得人毛骨悚然,曾經見識過那位蠕蟲法師拉爾夫·德爾堪稱超專業級破壞能力,美輪美奐的妖精花園一夜之間隕滅於冰封之海的淒慘景象依稀間曆曆在目,羅正道不會低估對手的能耐,更不願意去賭自己的手下就能擺平這些疑似非人類的怪物們。盡早保持一個安全距離比較好些,可是直到此刻他才發覺自己低估了這幫家夥的能力,居然直接從岸邊移動到海盜戰艦上,這手法在當今時代也算非常高端了吧!
“竟然是傳送法術?火槍隊,給我幹掉那個混蛋!用附魔彈藥!”
羅正道大聲呼喝著號令手下們阻擊傳送到船上的神秘敵人,直接命令動用珍貴的附魔彈藥,擺弄這玩意的代價能用窮三代毀一生加以形容的奢侈。問題是正如羅正道一直在跟別人念叨的那樣,勝利總是來得比較便宜的,輸家連抱怨軍費開銷浩大的機會都沒有啊!
“呯呯呯呯……”
隨船的火槍隊士兵舉槍開始射擊,爆豆似的脆響激蕩在甲板上,那名穿著法師袍戴著麵具的疑似蠕蟲法師衝著羅正道所在的方向冷笑了一聲,跟著以人們肉眼可見的速度化作了一團軟體蟲類擠進了這條巡航艦的上甲板縫隙裏。看到了這驚悚的場麵,可以完全確定這家夥的確是蠕蟲法師,不過這消息絲毫無助於改善羅正道的心情,因為緊跟著他就聽到來自下層炮甲板淒厲的慘叫聲。
稍作思考,羅正道手扶著劍柄,環顧左右說道:
“該死的,我來解決它吧!維娜,你來指揮戰艦,盡快突圍出去。”
半精靈美女自知船艙裏對她這種弓箭手限製太大,隻得點頭說道:
“嗯,你自己當心。”
羅正道轉回頭指著一隊火槍手,不耐煩地說道:
“你們負責保護杜波夫女士。”
“是的,殿下。”
說罷,羅正道頭也不回地抱著類似消防隊緊急通道的滑竿跳了下去,隨同他一起行動的隻有雅靈督軍,她的職責就是保護這位重要代理人,船上其他人的死活與薩莉爾·拜恩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