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沈昱其人(2 / 3)

“不必。”蕭律冷冷答道,“你知道我喜歡獨處。”

“也是,你一向看不慣我貪婪,自是不會與我合作。可是蕭律,現在你與我又有什麼區別?還不都如你從前厭惡的那樣,覬覦別人的東西麼。”女子歎道,“若是不合作,我們豈不是又成了對手。可籌碼在我的手裏,你怎麼能是我的對手?喏,這個給你,拿著。”

假山那邊有些微的響動:“看到了吧,我說知道你的秘密,絕不是空口無憑,我可是有證據的。這支筆你還記得吧,這就是我的證據之一。其它的不必我說,你心裏應該清楚。你說,若夏家小姐知道了真相,會是什麼反應?全世界知道了真相,又會是什麼反應?

“蕭律,別人都說,你搭上夏家小姐必有圖謀,可我卻以為你是真心。母親嚴防外人知悉你的態度,可我卻是最清楚不過的。你支持了蕭紀這麼多年,甚至不惜為此忤逆母親,怎麼會突然對他不利?因此,我不能不懷疑,你現在是在誆我,好讓我遠離夏大小姐。”

“隨你怎麼想。”蕭律的聲音淡漠至極。

“其實你誆不誆我都無所謂。”女子明顯成竹在胸,“還是那句話,籌碼在我手上,不論你對夏小姐真心還是假意,我都有對策。你若對蕭氏無意,便是對夏小姐真心。而你對她愈真心,必定愈不敢讓她知道你的秘密,那麼,便得快點交出我要的東西。

“而你若對她假意,便是對蕭氏有心。那樣更好,你直接去奪蕭氏吧。我隻需以逸待勞,等你成功歸來後,再看你願意用多少蕭氏,換回你的秘密。畢竟那時你也是蕭氏之主,是世界最著名企業的擁有者。到那時,秘密的威力隻會變得更加巨大吧?而你,怎麼也要為自己在世人麵前多留一絲顏麵。”

萬籟俱寂。

良久,女子輕柔地笑笑。然後,伴著高跟鞋打在石板地上清脆的“哢噠”聲,女子悅耳的聲音也漸漸遠去:“請快點告訴我你的決定,讓我看看,你還是否仍是那個幼稚的小孩子。六一快樂,我親愛的弟弟。”

從假山後麵慢慢繞出來的時候,我嚇了一跳。我特意在原地耗了好久,以確定他們二人都已走遠。可我探出頭來的時候,蕭律竟筆直地站在那裏,背對著我。

原來,假山的另一邊,是蓮花池畔一方小亭。他披著一身黯淡的月色,一動不動地站在陰影正中,仿佛正對著池心發呆。

半晌,他慢慢舉起了右手。然後,我眼睜睜看著他單手將那支筆折成了彎曲的形狀。

***

第二天,醒來第一件事便是細細檢查手機。未接來電、短信微信全被我翻了一遍,可是卻沒有來自蕭律的半點消息。看來,昨晚的事情,他是不準備告訴我了。

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半小時,我最後決定,即便是死,也要死個明白。於是,我先撥了蕭律手機、又砸了他辦公室大門十分鍾,然後一無所獲。

正喪氣,我的手機突然鈴聲大作。一股喜悅和慶幸從心底“噝噝”冒了上了。他主動聯係我了,他會不會告訴我昨晚的事情?

我迫不及待地接聽道:“蕭律!”

電話那頭卻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情形持續地愈久,我心下的不安和恐懼便愈盛:“蕭律,你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

“夏鏡。”他的聲音低沉又緩慢,似乎還帶著一絲暗啞,“你給我打了電話?”

“是。”我急忙應道,“我有事想要問你,去學院找你你也沒在。你現在在家嗎?身體還好嗎?我過去找你好不好?”

“我今天有些事情要處理,和學院請了假。”他聽起來很是淡漠,就像初見時的那樣遙遠,

“夏鏡,我也有話要對你說。晚上如果有空,就見個麵吧。”

他冷漠疏離的口吻隱隱迫人。我有些害怕:“蕭律,你怎麼……”

“我還有事,晚上去學校找你。”他不由分說將我打斷,“八點,荷塘湖心亭。到時見。”

“我……”未等我回話,電話已被他切斷。

我呆呆望著驀然黑下去的屏幕,不知該作何反應。他從未這樣對待過我。他到底怎麼了?

回到寢室,我將頭發抓成了雞窩,最終還是決定豁出性命,給我家老頭撥一通電話。蕭律對我的態度在一夜之間產生如此巨大的變化,一定與昨晚我聽了牆根的那場對峙有關。

而對蕭律的姐姐,除了他曾透露的三言兩語以外,我沒有任何了解。思來想去,這個了解工作,隻能通過我家老頭完成。

於是,我冒死撥出了老頭的號碼。不出所料,接通後劈頭蓋臉就是一句:“你打錯了吧?”

“……”我無聲歎了口氣,然後卑躬屈膝道,“老爹,跟您打聽點事。”

“沒打錯?”老頭的詫異表現得十分誇張。隻聽他將電話拿遠了些,對著未知人群吆喝道,“散會散會,這是我家大小姐四年來主動給我打的第一通電話,誰也不許打擾。”

我揉了揉眉心,然後便聽老頭嗤道:“說吧。”

“那個……”我努力組織語言

“爸,上次您給我講蕭律的事情時似乎提到,蕭律的母親在嫁入蕭家前,與別人生過一個女兒?”

老頭頓了一下,隨即怒道:“你還與他胡混在一起?!”

“什麼叫胡混?老爹你說話要不要這麼難聽?”我剛想發作,可畢竟有求於人,所以瞬間又軟了下來,“不是,那天在休息室外,我不是差點摔了一跤麼,蕭律扶了我一把,結果手臂二度骨折。爸,不是你說做人要憑良心麼?所以,我便去看了他,還告訴了蕭紀哥哥。於是,蕭紀哥哥就委托秦淮哥哥幫蕭律診治。秦淮哥哥來的時候,問了蕭律的姐姐一句。當時的氣氛很是奇怪,我覺得這裏麵關係有些複雜,所以想要了解了解。”

“比你想象的複雜一百倍。”老頭氣哼哼道,“小鏡,這就是為什麼我要你離蕭律遠一些。他的母親和姐姐,沒有一個是一般人物。”

“什麼意思?”我直接忽略了老頭的責備,“爸,我知道秦淮喜歡蕭律的姐姐,還為此被她利用了很多年。而蕭律的姐姐似乎也在覬覦蕭氏。除此以外,還有什麼其它麼?”

“這些是蕭律告訴你的?僅此而已?”老頭輕蔑笑道,“他沒告訴你,沈昱是如何利用秦淮的?他也沒告訴你,沈昱與蕭家毫無關係,憑什麼覬覦蕭氏?”

“沈昱?蕭律姐姐的名字,叫做沈昱?”

“是。”老頭不屑道,“小鏡,沈昱就是蕭夫人嫁進蕭家前,與前夫沈涼山生的女兒。

“沈涼山?”我喃喃重複了一下這個陌生的名字,“就是他被蕭律的母親帶了綠帽子?他是個什麼人?”

“沈涼山原是混黑道的。不是多麼有頭有臉,可也算小有名氣,但不論地位還是能力,都比蕭氏差了太遠。”老頭的語氣裏充滿鄙夷,“他幹的都是些不三不四的勾當。不然,蕭夫人進入蕭家後,帶著蕭氏幹了那許多壞事,你以為她的本事都是從哪裏學來的?”

“還有呢?”我迫不及待地問道。

“還有啊……”老頭拖長了腔調,“據說蕭律剛出生時,沈涼山一度以為那是他的兒子,很久以後才得知真相。所以,蕭夫人與沈涼山分手時鬧得很難看,最後還是蕭氏悄悄介入,才算勉強解決。然後,沈涼山從此消失,而沈昱也就隨著蕭夫人,一道去了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