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的人俱歡聲雷動的去看新娘子。樂坊的優伶們也停下了手中的彈奏,伸長的脖子往外看去。
老王爺回到堂上坐好。
隻見一襲深紫色人影緩步走來。
眾人一下安靜了下來,大家都知道,那是今天的“新郎官”秦風。
跟在她身後的,便是“新娘子”慕容澈了。就見慕容澈繃著張臉,心不甘情不願的隨著她的步子走著。
在堂上坐著的老王妃瞬時站起身來,看著慕容澈那身裝扮,一種屈辱之感浮上心頭,眼眸兒帶淚又帶恨的朝秦風一瞪。
秦風的目光淡漠的很,一步一步往裏走,手一揮,示意身後跟來的金三等數十人就坐。
賓客們也跟著坐下後,目光不離慕容澈身上,相互之間交頭接耳,有些掩嘴偷樂。
慕容澈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目光,所以麵無表情。
秦風走到堂上,屈身行禮道:“見過老王爺,老王妃!”
老王妃抿緊了雙唇不語,目光十分不友善的看了她一眼,又轉帶心疼的看著慕容澈。
老王爺假意不悅,說:“欸!應該改口叫父王母妃才是!”
秦風微微一笑,說:“是。”卻並不喚出“父王母妃”四字。
老王爺從下人手中取過禦賜寶劍,言道:“風兒,這把先皇禦賜寶劍,從今以後,就歸你了。要是婚後澈兒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大可用此劍取他性命。”
老王妃驚道:“王爺,這有些不妥吧?”
秦風原本也是推辭的,但一聽老王妃那樣說,伸手,接過禦賜寶劍,道:“多謝老王爺!”
“是父王才是。”老王爺故意板著臉。
“是!”秦風還是一笑,卻仍未喚出“父王”兩字。
老王妃嫉恨的瞪著秦風。
秦風並不理會,轉身,她的眸光從人群當中掃向大廳所有角落,待看到趙翊領著幾名士兵從偏門出去後,她的唇角一揚,想著:一會好戲就要上演了。視線挪移,接觸到站在身旁的燕飛兒那心不在焉的神情,她唇角的笑意隱了下去。
一路行來,她幾次回頭,都看見燕飛兒是這副樣子,完全將她們昨日所說的計劃拋之腦後,當時這丫頭還信誓旦旦的說絕不會讓慕容澈逃出她的手掌心,可結果慕容澈若真要逃跑的話,早已從她的手心裏溜出去好幾回了。不過話又說回來,為何慕容澈看起來並沒有想逃跑的意思?這一路來,他雖然拉著張臭臉,好歹也算配合,難道說,他想通了?真要與她拜堂成親不成?
她不由扭頭看慕容澈。
慕容澈的目光不看她,看一旁站著的司儀,臉色鐵般沉著,不耐煩的問道:“吉時已到?”
司儀微彎著身子點頭說:“吉時已到。”
他說:“那還不快開始!”
司儀一怔,接觸到他那冷漠的目光,趕忙將眸光移開,看向就坐的賓客,一聲喊:“吉時到,新郎喜娘交拜天地嘍——”
秦風將禦賜寶劍遞給燕飛兒,再接過瑞王府下人送過來的大紅綢帶,不由想著,這個廢物心中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慕容澈麵無表情,十指緊捏著綢帶那一端。
司儀大聲喊道:“一拜天地——”
慕容澈身子僵硬地行了禮。
秦風猶豫了一下。
在她猶豫之時,忽然半空之中落下幾個蒙麵人,各個手持刀劍,目露凶光,其中一人的劍抵在了慕容澈脖子處。
眾人們就像一下子被釘在椅子上一樣,全身僵硬,動也不能動彈,待回過神之後,瞬間起身尖叫著四散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