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如你所願了?”終於,楚臨淵說了一句長句,卻堵得隋海棠半響說不出話來。
隋海棠想辦法補救,著急的時候,卻看到了柏樹那邊兩個戴著耳機的男人。
她熟悉那樣的裝扮,保鏢之類,不是跟著她來的,那就是跟著楚臨淵來的。
是過來保護他的,還是跟蹤他的?
保護的話他們站的位置有太過尷尬,在看到她的目光之後,甚至有一點心虛的樣子。
若說跟蹤,他們又表現的太過明顯,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跟蹤人的一樣。
“楚叔叔,他們是……”隋海棠挪回目光,她不太清楚現在的局麵。
蕭疏高調地和當紅小鮮肉傳出緋聞,每天不遺餘力地占據頭條,要是哪一天少了她的新聞,估計還覺得不習慣呢!
楚臨淵辭去了沈氏的職位,從首都回來之後就去了軍事部報道,他西裝胸口上的黨徽赫然映入隋海棠的眼。
她和哥哥通電話的時候,聽他三言兩語地說了現在的局麵,父親和哥哥這些天都很忙,忙著保全隋家,所以沒時間管她究竟是去了巴黎,還是來了寧城。
“按理來說,我和你現在不應該見麵,我是梁秋實的人,你是隋誌文的女兒。”但是他來了,也沒有避諱跟著他的人。
楚臨淵這話一說,隋海棠就明白過來。
但也正因為明白過來,臉上閃過懊惱的神色,“我是不是又給你添麻煩了。”讓他們看到楚臨淵和她在一起,會不會讓梁秋實不相信他?會不會耽誤他的前程。
“你添的麻煩不算少,多一個也無妨。”
隋海棠知道自己說什麼,也無法扭轉自己在楚臨淵心中的印象,可那又有什麼辦法,她已經做了那些事,就算彌補,楚臨淵也未必會給她這個機會。
她垂眼,不知所措,一臉承認錯誤的歉疚。
楚臨淵眉頭一皺,餘光瞥了眼那邊的兩個人,摁著耳機不知道在說什麼。
楚臨淵從西裝口袋當中把手帕拿了出來,聲音不算柔和的說著,“擦擦,不然別說我又欺負你了。”
抬頭,隋海棠看著楚臨淵算是緩和下來的目光,又有些不敢接楚臨淵的手帕,擔心這麼一來,又會讓人誤會。
但楚臨淵執起的手,沒有放下,好像就是如果隋海棠不接下這個手帕,他就不會放下手。
沒辦法,隋海棠隻能接下。
楚臨淵忽然間的友好,讓隋海棠有些不太明白,像是刻意做給誰的,那邊的兩個人?
不明白楚臨淵心中在想什麼,隋海棠隻能照做。
“我沒怪你,那都是人之常情。要是我愛的人在我麵前離開,我會比你做的更極端。”楚臨淵淡聲說道,“我沒怪你是因為知道你有一天自然會想明白,你還年輕,以後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岑嘉懿隻是你生命當中的過客,以後你會遇到你想要努力把自己變得更好的人,那樣才足以與他並肩而站。過段時間,你就會忘了他,開始全新的生活。”
楚臨淵看著麵前這個越哭越凶的女孩子,也不知道剛才是那句話戳中了她的淚點,又或許,每句話都讓她想哭。
他抬手,拍了拍隋海棠的肩膀,看起來就像是長輩在安慰小輩一樣。
如果他們兩個是一般人,這個動作顯然是沒什麼。
但關鍵那個男人是楚臨淵,是梁秋實招攬來的得力助手,那個女孩兒是隋海棠,是隋誌文的女兒。
站在兩個不同陣營的人卻這麼親密,著實讓人擔心。
站在柏樹後麵的男人摁著耳機,小聲地對那頭說道:“楚臨淵和隋海棠在墓地約見,不清楚他們的關係,但是很親密。”
他拍了照片,傳了回去。
坐在辦公室裏麵的梁秋實目光深諳,蓄勢待發的樣子像即將發怒的獅子。
“秘書長,這個楚臨淵真的不好控製,如果在選舉前他臨陣倒戈……”他們將失去很多選票。
梁秋實又怎麼不會明白這個道理。
“現在蕭疏不管是在家,還是在外麵,都有記者跟著,任何動向都被網民關注著,要想下手的話,真的很困難。”
那些頭條梁秋實又不是沒看見,現在的蕭疏活的像個明星一樣,進出都有狗仔跟著,連晚飯吃什麼,都成為了群眾茶餘飯後的談資。
忽然間,梁秋實笑了一聲,“這個蕭疏,我是小看她了。”
……
走出墓地,隋海棠想著把手帕還給楚臨淵,但是都已經弄髒了。
“有沒有人來接你?”楚臨淵看了眼空曠的停車場。
“有司機來接。”
僻靜的郊區,楚臨淵沒辦法將隋海棠一個人在這,他靠在車頭,抽煙。
“楚叔叔,我先前做了那麼多對不起你的事情,我想要補償你。”隋海棠看著抽煙的楚臨淵,知道他為什麼不先離開。
講真,楚臨淵是個很好的人,但他的好,又帶著陌生的疏離,大概他最溫柔的好,隻會給一個人。
楚臨淵聽了之後,不以為然地一笑。
“真的,‘對不起’三個字太沒有誠意了,我做點實際的事情吧!”
“你趕緊回巴黎去讀書,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事情。”
沒多久,隋海棠的司機就來了,是隋海棠認識的,楚臨淵撚滅煙頭,開車走了。
他車子剛走,跟蹤他的那輛車子也就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