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換一個類型行吧姑娘!”許沫立刻把那張照片給劃過去了,“這個呢,年輕身材又好,你不喜歡正太類型嗎?”
嗯……不喜歡。
那麼多年,蕭疏喜歡的類型都是楚臨淵那樣的,對別的男人基本上就沒有看過。
現在要讓她來挑選,還真的……選不出。
“行吧,我幫你選吧!保準你喜歡!”許沫很快地在圖片上挑了幾個人出來,發給了她的朋友,“我跟你說這才對,千萬別在一棵樹上吊死。要是四年前我有現在的經曆——”
許沫一直沒有停下的話,忽然間就戛然而止了。
四年前,楚洪山的葬禮上。
蕭疏對許沫說:“許沫,我和楚臨淵要分手了。”
那時候的許沫一直很羨慕楚臨淵和蕭疏的愛情,那麼多年,楚臨淵心中最愛的一直都是蕭疏,蕭疏也從未忘記過楚臨淵。
所以當她聽到蕭疏要和楚臨淵分手的時候,很是意外,勸著蕭疏不要意氣用事,不要在蹉跎年歲,不要因為誤會再和楚臨淵分開。
她本著勸和不勸分的心態。
蕭疏又說:“曾經我以為就算全世界阻攔,我也要和楚臨淵在一起。但是真的當全世界都攔著你麵前的時候,你就再沒有勇氣和他在一起。”
“你以前追著楚臨淵要喜歡的那股勁兒呢?都沒了嗎?”許沫問她。
“沒了,都消磨光了。”蕭疏回她。
“你一句消磨光了,就單方麵的宣布和楚臨淵結束這段感情。蕭疏,你會不會太自私了一些?”
“我以為你會站在我這邊,我們兩個是朋友。”蕭疏說道。
“你是我的朋友,楚臨淵也是我的朋友。”於是她們兩個就陷入了不小的爭執當中。
具體的,蕭疏和許沫應該都不記得了,畢竟過了那麼長時間。
時過境遷,當蕭疏再和許沫說這件事的時候,許沫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變化,並且馬上給她介紹新的對象。
“蕭疏,人生得意須盡歡,晚上我們一起去嗨!嗯,要不要把秦雁回也叫上,我們三個好長時間沒有在一起玩過了。”大概,九年了吧。
那時候蕭疏和秦雁回是最好的朋友,和許沫也是最好的朋友,於是自然而然三個人就玩到一塊兒去了。
“許沫,你是不是都知道我哥……”蕭疏今天來找許沫,一方麵是因為她想告訴她,她和楚臨淵離婚的事情。另一方麵,就是蕭乾和喬虞的事。
隻見許沫原掛著淺笑的臉上忽然間怔了一下,那一秒鍾,許沫的表情是悲歡離合,是慘淡愁雲。
但是那一秒鍾過後,許沫的臉上是風輕雲淡,她說:“所以啊,我也應該找一個,我喜歡什麼類型的呢?”
她像是在問蕭疏,又像是在問自己。
正當許沫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她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接起來之後她對著電話說了什麼,然後掛了。
“我先出去處理點事情,馬上就過來,然後我就帶你去找帥哥!”許沫很瘦,大冬天的也隻穿一件襯衫和窄裙,一條黑色絲襪,高跟鞋,搖曳著身姿走出了辦公室。
蕭疏一直都很心疼許沫,總覺得她太過懂事,什麼都不需要人操心。
可就是因為這一份懂事,就讓人覺得心疼。
因為她沒有可以撒嬌的地方,也沒有人可以給她撐腰,所有的事情她都需要自己一個人完成。
當所有的事情她都可以自己完成的時候,也就不需要別人了。
桌上的酒杯裏麵淡粉色的香檳冒著氣泡,空氣中彌漫著酒香。
這時候卻顯得格外的苦澀。
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麵敲響,Joe端著溫水從外麵走進來,把水放在蕭疏麵前。
“蕭小姐,請喝水。”Joe說完之後準備離開,看到了桌上放著的香檳,驚訝了一下,“許總不能喝酒的,上次她酒精中毒送進醫院之後醫生就千叮嚀萬囑咐,她要是再喝,她那個胃肯定受不了的!”
“我忘記了。”蕭疏覺得自己好像又做了什麼無法彌補的事情。
Joe搖了搖頭,“許總這些年所有的應酬都是自己去,才把身子搞成這樣。可是那天那場飯局她明明可以不用去的,那桌上都是什麼人啊!一個個穿的西裝革履的,卻都是衣冠禽-獸,知道許總有求於他們,就使勁地灌許總!可是許總也不是為了自己,還不是為了SQ的蕭乾嘛!真不知道——”
Joe說到一半,忽然間覺得有什麼不對。
SQ集團的蕭乾,不就是蕭疏的哥哥嗎?
天,她剛才都說了什麼……
“對不起蕭小姐,我多嘴了,現在就出去。”
“你等等!”蕭疏從椅子上起來,攔在了Joe的麵前,“你跟我說清楚,許沫是因為什麼才酒精中毒的!”
……
紀檢處,楚景行從裏麵走出來。
楚臨淵拿著黑色的大衣,披在父親的身上。
他們到紀檢處的時候已經是夜晚,雖然早上的時候就已經澄清楚景行的緋色新聞是有人故意為之,他是清白的。
但紀檢處的人該是例行公事地做了最後的詢問,所以這個時候才把楚景行給放了出來。
忽然之間,楚臨淵覺得楚景行像是老了十多歲一樣,平日健朗的楚景行此刻多半的力氣放在楚臨淵身上。
他和兒子對視一眼,也沒有多說什麼,準備往外走的時候,看到了站在大廳內的梁秋實。
就那麼幾秒鍾的時間裏麵,楚景行就明白了各種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