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疏的步子停在原地,她微微抬頭,看著還有幾步就到達的機艙門口。
“害完我爸?言叔,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就知道我爸當年的事情有蹊蹺,但是他們不讓查!”事關蕭霽月,蕭疏一下子就像被點燃的鞭炮,炸了。
當年她根本不相信蕭霽月會賄賂,會視那麼多人的生命為兒戲!
可蕭霽月死後,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個案子被完完全全地壓了下來。
隻聽言盛曄歎了一口氣,道:“這件事一直都瞞著你,五年前老爺讓我們瞞著你,五年後少爺也讓我瞞著你。”
蕭疏越發覺得事情不對,“你們有什麼瞞著我?”這一瞞,還是五年!
“當年,老爺本來有意收手,可是楚臨淵把證據交給了檢察機關,事發,老爺不想牽連更多的人,就在看守所裏麵自殺。”言盛曄語氣中充斥著對楚臨淵的恨,“可他五年後,竟然還用你去換他的情人!他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以前你多喜歡他?把什麼好的都給他,對他掏心掏肺,可他那麼殘忍地對蕭家,對你!”
蕭疏雙腿忽然發軟,後麵是兩階台階,若非還未離開的地勤人員將她扶著,她早已經摔在地上。
楚臨淵!竟然是他楚臨淵把舉報了她父親!
“不過還好少爺來了,把你帶回去,你回去了就不要再過來,不要再給壞人傷害你的機會!”
“我哥,他也知道?”她聲音顫抖,麵色蒼白,隨時都有暈倒的可能。
“少爺就是怕你難過,所以瞞著你,可楚臨淵現在那麼對你,他不值得你死心塌地啊!”
蕭疏隻覺得眼前一片黑,終於是站不住,雙腿一軟,手機先她一步摔在地上。
……
楚臨淵在等徐沂的回複,此刻的餐廳裏麵,落座著岑國棟和岑國梁這兩兄弟,平時沒少聽祁閔說他和這兩兄弟在官場上的明爭暗鬥。
他注意力時不時就放在口袋中的手機上,一直沒有震動過,他都不知道徐沂那邊需要那麼長時間去分析數據,而他並不想坐下和岑家的人吃飯。
或者他即將看到的是飯吃到一般,衝進來一夥人,拿著逮捕令,直接將岑國棟帶走?
不管是哪種場景,他隻想快點結束這一切。
“臨淵,二叔在叫你。”岑姍的手在餐桌下拉了一下他的手,她看得很清楚,楚臨淵下意識地縮回了他的手。
回過神來,楚臨淵也並沒有就剛才的事情感到抱歉,隻抬眼望岑國梁那邊看去,從A省休假回來的副省長。
“臨淵啊,宣城擬建機場,如果順利建成,這將會是一筆很大的收益,你有沒有這個意向?”
A省宣城的機場他早就聽過,下屬分析過,如果能投資,的確能賺不少錢。
但……
“公司暫時沒有這個打算。”他幾乎是沒有猶豫地拒絕了岑國梁的提議,“不過我可以給您介紹其它願意投資的公司。”
“啪——”岑姍的筷子掉在地上,打破了餐廳裏麵的尷尬,她不好意思地道了歉,去盛湯的傭人還沒過來,岑姍站起來,“我去廚房拿雙筷子。”
也正因為岑姍的筷子落在地上,剛才那個尷尬的話題才得以終止,否則局麵不知道會弄得多難看。
正在讀高三的岑嘉懿並不懂桌上奇妙的氣氛,正好逮著機會問楚臨淵當年報考軍官學院的經驗。
但不巧,楚臨淵的手機響了起來,“抱歉,出去接個電話。”他示意之後變離開了餐桌,邊走,還能聽到岑國棟把筷子重重拍在桌麵上的聲音。
摁了接聽鍵,“楚總,機場傳過來蕭小姐的出境記錄,六點半飛機直飛那不勒斯。”
楚臨淵揉了揉太陽穴,隻道:“我知道了。”
電話就此被掛斷,Kelly不知道上司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會有什麼行動。
隻是當楚臨淵看了眼時間,拿著車鑰匙往停車場走去的時候,手機裏麵來了條徐沂的短信。
“臨淵,你拿著車鑰匙,是要離開嗎?”
楚臨淵忽而回頭,看著岑姍人畜無害的臉。
他心下一沉,“不,不走。”
說完,他收了手機和車鑰匙,往岑姍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