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倒的!”蕭疏抓著扶手,她一個人上來自然是沒問題,楚臨淵也跟著上來,她害怕這個滑滑梯分分鍾倒下去呀!
回答她的是楚臨淵的身體力行,兩下就走到了蕭疏身邊,“要不要下去?”他語氣中有微微的怒意。
他每次和她說話都壓抑著怒意。
蕭疏別過頭去,倒就倒吧!
楚臨淵也不能直接將蕭疏從這裏推下去,他走上來都覺得這個滑滑梯岌岌可危,要是在上麵有什麼危險性的動作……
於是,他對著蕭疏坐了下來,保持著滑滑梯上的平衡。
她像是覺得這裏並沒有多來一個人一樣,依舊仰著頭看著天空,這麼多年過去,依舊隻認識北鬥七星。
“原來這個大院已經要拆了,真可惜。”蕭疏進來的時候,看到了外麵圍牆上麵用油漆寫著的大大的“拆”字,不免傷感。
“恩。”
蕭疏沒有在意楚臨淵淡淡的應聲,“有次課上,老師問我們最願意回到什麼時候。我說,六歲前。那個時候是我最開心的一段時間。和小朋友們在大院裏麵瘋天瘋地,這個小操場就是我最大的舞台,我們在這裏扮還珠格格,他們要扮紫薇小燕子,可我喜歡扮容嬤嬤。你不覺得拿針紮紫薇很爽嘛?”
楚臨淵以前放學的時候見過那些小孩子在操場上玩得不亦樂乎,知道他們在扮電視劇,隻覺得幼稚。
“我爸特別煩我扮容嬤嬤,哪怕是一個格格,都比容嬤嬤好很多。”蕭疏低下頭,可是沒關係,反正眼淚隱藏在黑夜之下,他看不到,“你還記得我爸嗎?”
今天是蕭疏父親的生忌。
“不記得了吧!”她像是在笑,“我爸很不喜歡你呢,覺得你總是端著,他說……”
蕭疏清了清嗓子,學著蕭霽月的語氣:“楚家那個大孫子,越看越煩,看到他就像看到他爺爺一樣,怪滲人的!”
聲音顫抖,學得一點都不像。
蕭疏知道楚臨淵看著自己,她愣是沒有抬手去拂掉臉上的淚。
五年前蕭家出事的時候,楚臨淵當時正在參加一個演習,計劃之中演習結束之後他是要回來和他們一起慶祝蕭疏十八歲生日。但是當他得知消息回來的時候,知道的是蕭乾帶著妹妹和母親去了國外。
一輛軍用吉普快速地往機場開去……
砰——
楚臨淵睜開了眼睛,硬生生地將那些事情全部給壓了下去。
“你知道我爸沒有貪汙!”忽然間,蕭疏向楚臨淵說了這麼一句話,“他當初選擇經商也不過是想要讓我們家過得更容易一些,他知道他沒有機會晉升,選擇經商的他有什麼錯?就算他再怎麼想要賺錢,也絕對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今天是蕭霽月的生忌,秦雁回和他說了在墓地遇到了蕭疏,所以她現在情緒不對也是能夠理解的。
“很晚了,回家。”楚臨淵沒有正麵回答蕭疏,他伸手拉著蕭疏的手腕,準備將她帶下去。
蕭疏腦子裏麵全部都是岑夫人的那句話,她不懷疑她是為了挑撥她和楚臨淵的關係故意說出那些話的,但事關蕭霽月,她就算是再理智,也做不到淡然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