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與風很小的時候就現自己跟別人很不一樣,在他眼裏再理所當然的事情,別人都會覺得奇怪,無法理解。同齡人都不喜歡跟他玩,覺得他是怪物,然後縮在背後恥笑他。而大人呢?他們則喜歡帶著一臉自以為是的憐愛看著他,然後滿懷得意的施舍他一點點真言,最後回頭幸災樂禍的說穆家養了個傻子。
他的父親忙著關心他的事業和嬌妻,對於愛情附贈品的他沒有任何的看法,在他眼裏,他就跟一個擺設差不多,是天才還是傻子,都無所謂。他的母親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孩子,但是自從現自己的兒子不正常之後便天天鬱鬱寡歡,以淚洗臉。
無論是誰,都讓穆與風覺得惡心。
十五歲的時候,他隨著母親回國了一趟。那時候他已經接受了數不清的專家的治療,卻依舊沒有好轉。反倒是他的母親在接受了一次心裏谘詢之後,就從陰影中走了出來,開始積極的開導他,想讓他變成一個正常的孩子。
一如既往,所有的人都固執而自以為是的認為他不正常。
其實他們有沒有想過,他們自己在他眼裏也是特別的不正常?明明厭惡你,卻能在你麵前對你笑的無比溫柔,回頭卻惡狠狠的詛咒你的祖宗十八代;明明瞧不起你,明麵上卻表現的那麼熱情,像是把一顆心都奉上了……所謂的人類,就是如此的表裏不一。
溫馨如這次把穆與風帶回家,除了讓自家大姐看看她的兒子之後,最重要的還是帶穆與風看看醫生。國外的名醫看了不少都沒有作用,她現在想試試國內的醫生。
穆與風對看醫生這種事情一直不感興趣,那些心理醫生,他覺得他們都是騙子,沒用的就會一個勁兒的追問他諸如今天有沒有吃飯的白癡問題。有點本事的一上來就要催眠他,然後給他限定一些條條框框的規矩。
總之,都好煩人。
這一次的醫生是一個怪阿姨,說什麼都喜歡自己先溫柔的笑了,然後用一種自認為和藹可親或慈祥的表情看著他,殊不知穆與風之前見過這個女人在手機裏跟別人的老公甜言蜜語,掛了電話之後又跟另一個男人甜言蜜語。
這個女人據說還是某某專家,在心理治療方麵很有權威。但穆與風就隻看到了一個麵容美麗內心醜陋的怪物,腐爛的叫人覺得可怕。
女人高高在上久了,對於穆與風這樣的小孩其實沒什麼耐心,在平淡的聊了半小時之後,女人就借口休息然後跑到辦公室跟約好的人鬼混了。穆與風呆呆的坐在接待室,望著安靜的詭異的房間,隱隱的卻覺得自己好像能聽到遙遠的地方那惡心的呻\吟聲。
在穆與風覺得不耐的時候,接待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個漂亮的小孩探頭探腦的躲在門口,看著他。
小孩張張嘴,問:“姨姨呢?”
穆與風沒有理會。
小孩呆了一會兒,然後呆頭呆腦的問:“哥哥也是來做谘詢的?”
穆與風突然有了惡作劇的心情,他扯了扯嘴角僵硬的笑了笑,然後對著小孩招招手,說:“過來,我是今天的代班老師。”
小孩一愣一愣的,但是還是走過去了。
穆與風笑起來的時候,身上那點陰沉沉的感覺就消減了不少,少年精致無害的樣貌也為他增添了幾分吸引力。門外的小孩原本還猶豫的,但是在穆與風越來越溫柔越來越真誠的笑容下,他到底還是屁顛顛的滾過來了。
“你想谘詢什麼問題?”穆與風不著痕跡的打量著麵前的小孩,白白淨淨很是可愛,就是眼底黑眼圈有點重,臉色也有點白。隻是他的雙眼很有神,清澈見底非常惹人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