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時雨神色淡然,當下看著文伯陽道:“爹,前些日子二姐生病,七皇子也前去探望了她,後來又將玉佩給了三姐,可見他最終選擇的還是三姐,而且他給了玉佩,也就證明他的心中隻有三姐了。”
文伯陽頷首,當下道:“你回來的也遲了,前去休息吧。”
文時雨當下告退,回去的路上卻在想著之前的宮中發生的事情,真不知如果李隆盛能預測到今晚的事情白天還會不會來找他,不過,想要拉攏文伯陽,其實並非那般簡單。
文時雨早就知道了文伯陽並非表麵上的那般不問世事與昏庸,應該說他是大智若愚的那種類型,所以,任何想要先操控文伯陽的,都得先經過文伯陽的一番測試才行。
現如今李隆盛想拉攏文伯陽,特意說明了對文時雨有意思,站在利益的角度,文伯陽自然會權衡到這一點,所以,文時雨又怎麼可能讓李隆盛如願呢?
一夜好眠,文時雨在晚間再度夢到了聚瑞,隻是,這次,她終是可以稍微安心地去麵對聚瑞了。
一連幾日,文時雨都養在回雪院中,外人看來她是足不出戶的,殊不知,每到夜深十分,她都會出去,天蒙蒙亮的時候回來補覺。
所以這日李隆琰來看望文時雨的時候,就發現她的眼圈微青,當下道:“時雨,你最近做了什麼?”
文時雨揉了揉眼睛,慵懶地打了個哈欠,神情凝露著幾分嬌憨:“睡覺啊。”
李隆琰當下伸出手撫平文時雨的秀發,隨即道:“李隆楠死了。”
文時雨微微睜開了眼睛,眸中閃過一抹驚疑,當下卻是不動聲色道:“如何死的?”
“皇上將她打入冷宮之後她就發瘋了,前幾日穿著單薄的衣衫向外跑,昨晚燒熱燒死的。”
文時雨看向李隆琰的眸光多了幾分幽深,當下卻是微微蜿蜒了唇角:“對敵人狠決,你一向如此。”
李隆琰但笑不語,彼此都明白了,就沒必要說開了。
隨後李隆琰見文時雨氣色不好,叮囑她好生休息之後便離開了。
李隆楠死後不過三日,第一場瑞雪便連綿著下了近五日才停,而皇上也漸漸痊愈了,所以有人就傳,正是因為李隆楠克皇上,所以她死了,一直高燒昏迷的皇上才轉醒後後不治而愈。
這個傳言自然傳到了皇上的耳中,所以皇上連帶著被關禁閉的絡妃和李隆盛都不待見了。
即便文時雨不去打聽這些事情,也會經常有人將這些消息送至她的耳中,文時雨隻是淡然聽著,並不多說什麼。
到了臘月的時候,開始下第二場雪的時候,文時雨便不再出門了,她向來喜歡在冬天冬眠。
然而這日,在文時雨安寢時一向不會前去打擾她的暖色卻將她晃醒了,當下道:“小姐,小姐,出事了。”
文時雨微微蹙眉:“何事這般驚慌?”
暖色當下也顧不得文時雨的起床氣了,直接道:“今日一大早,府外就有一個女人抱著一個孩子來找老爺,說是外麵的房子被雪壓塌了,根本沒法居住,老爺也坦白了,說那個女人就是他的妾,但是聽說會克夫,才一直養在外麵,兒子正是他的兒子!完了,完了,還不知道夫人知不知道這件事情呢,指不定都氣壞了。”
文時雨淡然起身:“慌什麼,不過一個克夫的女人罷了,給我更衣吧,我前去看看母親。”
暖色見文時雨神色淡然,當下還想再說什麼,可是觸及到文時雨清淡的眸子,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想到文時雨總是這般淡然,無形之中就能解決一切問題,當下安心了些。
文時雨到了孫清寒院中的時候,孫清寒怒氣衝衝的正欲出門,文時雨當下卻是拉住了她:“娘,這麼早,去哪裏?”
“去找你爹!”孫清寒沒好氣道。
“娘也聽說了早上的事情?”文時雨開門見山,孫清寒一聽這話,當下更怒了:“這個見一個愛一個的!”
文時雨似隨意地四下掃了眼,隨即拉著孫清寒向屋子裏走去:“爹對你的感情你還不清楚嗎?否則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一直對他那麼漠然,為什麼他還一直牽掛著你,不還是因為心中有你嗎?”
見孫清寒麵色緩和了些,文時雨方繼續道:“不是說那個女人為爹生了個兒子嗎?按說如果爹真的對她有丁點感情的話,也會看到他唯一兒子的麵上把他們接回府不是嗎?可是現如今這個女人卻是主動找上門來的,還是因為房屋塌了,由此可見,爹對她的感情,所以,娘,你又有什麼好擔憂的呢?再者,不還有一個正室該擔心嗎?如果你這個時候衝過去,在那個女人麵前扶落了爹的麵子,反倒是不美,讓別人去鬧,反而會更襯托出你的大度,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