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初冬了,所以天氣較冷,文時雨坐在窗前,梅花般嬌美,她的身上還披著李隆琰的大氅,李隆琰站在文時雨的身後,將她的玉簪取下,換上了一支鑲金玉的步搖,金色的流蘇在文時雨額前輕輕晃動著,更多了幾分令人炫目的美感。
再想到自己曾經隻是送給了文時雨一支木簪,自然是比不得這金步搖的情分上,當下正欲轉身離開,後麵文時雨卻是已經發現了他,當下道:“八皇子既然來了,焉有不入的道理?”
李隆昌轉身,便看到文時雨已經款步走出,李隆琰就跟在她的身邊,李隆昌當下緩和了麵色,盡量不去看文時雨頭上的步搖,當下道:“不知五哥也在此。”
“嗯,八弟進來坐吧。”話落,以主人的姿勢將李隆昌請了進去。
李隆昌神色微頓,眸底閃過一抹晦暗,當下正欲拒絕,可是看著文時雨含笑的眼神,當下隻好改口道:“許久不曾見到時雨了,不知她近況如何,所以今日才來探望一番。”
到了屋子裏後,兩人分別坐在文時雨的兩邊,三人隻是針對把奔月道人的事情簡單地聊了幾句,並不提其他的事情。
過了一會後,李隆琰起身離開,他今日是奉皇上旨意出去辦事,路過這裏順便進來瞧瞧罷了。
李隆琰離開之後,李隆昌看著文時雨,思忖了良久之後還是道:“時雨,你是喜歡著五哥的吧。”
文時雨神情淡淡,隻是轉身將那步搖拿下,換上了平日裏的淺素玉簪,隨即道:“我獨愛素雅,你倒是有心了,送了我那麼可愛的小人木簪。”
李隆昌神色微動,眉角揚起了幾分笑意,神情地叫了聲:“時雨……”
文時雨看著李隆昌眸中的喜色,心底輕歎,到底還是個孩子,當下給他倒了被茶水:“今日來有事嗎?”
“嗯,”李隆昌頷首,隨即才想到了今日來的目的般,當下道:“時雨,那個道人和你有關係嗎?”
“為什麼會這麼問?”
“果然是和你有關係的,對嗎?”李隆昌不答反問,當下道:“時雨,我雖然不知道你安排一個道士進宮是為了什麼,但是我想告訴你,皇上並非像是表麵上看去的那般信任那個道人,所以你行事千萬要謹慎。”
文時雨微微上揚了唇角:“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那道士給皇上提出的一些建議,皇上表麵上很是讚揚,實際上實施的卻是不多。”
文時雨看向李隆昌的眸中便多了幾分異樣,卻是想不到,他竟然有本事在皇上的身邊也安插眼線,否則這麼秘密的事情他是不會得知的,當下便輕笑著道:“你且安心,你知道的,我行事從不莽撞。”
李隆盛的眸中還是有著擔憂,卻也隻是看著文時雨,並未言語,不久之後便也離開了。
文時雨看著李隆昌離開的身影,不得不承認,李隆昌在隻有對待她的事情上,還是個孩子,可是在其他方麵,李隆昌真的可以獨當一麵了。
她深知李隆昌對待她的感情,並且把李隆昌的各種努力都看在眼中,他並不像之前那般各種討好撒嬌求的文時雨的關注與喜歡,而是一直在努力,想要通過自己能力的提高,帶給文時雨更多的保護。
李隆琰雖然對文時雨也很好,但是文時雨知道,那是因為她們暫時是盟友的關係,李隆盛也會向文時雨示好,那更是因為,李隆盛有利用到文時雨的地方,其實,文時雨看的真切,李隆盛還是較為喜歡文非墨的,否則那日文非墨從京兆尹府衙回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文非墨的價值根本比不上文時雨,可是李隆盛還冒著得罪文時雨的危險來替文非墨說好話。
回想從前,很多事情文時雨都應該看得出來,李隆盛心中一直是有文非墨的,或許前世是她真的傻,又或是她逼著自己裝傻,所以才有了以後的慘境。
而唯獨李隆昌,是真心實意,不求回報地對文時雨好,文時雨永生都不會忘記,李隆昌曾經為她所做的一切。
已經入冬了,天氣漸漸轉涼,這日文時雨正在繪畫時,孫清寒院中的丫鬟小艾卻是慌慌張張而來,說是這幾日孫清寒感染了風寒,昨晚發高燒,一直到現在都在昏迷中,所以央求文時雨前去看看。
文時雨當下直接扔了筆,神色不悅:“昨晚發高燒,你怎麼現在才來告訴我?”
話落之後,才似明白自己究竟說了什麼般,當下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跟著小艾向隔壁的園子走去:“可請了大夫了?”
“請了,可是大夫卻說這是心病,所以奴婢私心想著,這心病應該就是指四小姐了,所以鬥膽前來……”
小艾並沒再說下去,隻是文時雨卻是已經明白了,當下道:“去把老爺請來,以我的名義。”
小艾頓了下,眸中有些擔憂,文時雨見狀,當下道:“有事我擔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