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清,剛才我自己的念場覆蓋了整個體育場。隻有那裏傳來的波動有些不正常,也許是我的錯覺吧。”尋撓撓頭。
“不,你錯了,我相信你的感覺。在沒有超念幹擾的情況下,超念者是不會產生任何錯覺的。”康樂眯起眼睛,向那個燈塔方向望去。
“看來,我們好像被人發現了。”巨大的燈塔上,一個白衣如雪的長發男子輕聲說道。
月光下,他赤著雙足,靜靜地站在那裏,任夜風拂動他的白衣,宛似要隨風歸去。
“怎麼會,小舞的域這麼完美,即使A組的人來了,也決不可能發現我們的。”白衣男子的身後,一個身披黑袍,身材挺拔的男子道。他的麵容冷硬如鐵,臉上遍布著細小的疤痕,更有一條巨大的傷疤劃過左眼,直至下顎,為他那原本已是冷峻非常的麵孔憑添了幾分剽悍。說著,男子向側上方看了一眼,“除非……”。
“不要看我啊,神田,人家的域沒有任何問題的。”燈塔的一根金屬架上,一個小女孩天真地向他翻了個白眼。她看起來不過□歲左右的年紀,一雙清澈的大眼睛中透出天真頑皮的神采,小而翹的鼻子,彎彎的小嘴兒,非常的美麗可愛,唯一比較礙眼的是她那一頭銀灰色的長發。她也披了一身黑袍,隻是身材十分幼小,整個人都縮在黑袍中,顯得頗為可笑。
“不是很好嗎,被發現了的話。可以毫無顧忌地大殺一場了,我們這樣就……”尖銳短促的聲音從塔架的頂端傳來,蹲坐在那裏的黑袍人頭上戴著一個古怪的頭盔,頭盔的前沿向下曲伸,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喙形,罩住了他大半個臉孔,隻露出了雙唇和下巴,此刻,他的舌頭正輕舔著那略顯蒼白的嘴唇:“很久沒有嚐到鮮血的味道了,我已經……真是饑渴啊……”
“真惡心……整天就知道滿口血啊血的……鴉,身為七人眾之一,你就不能有一點強者應有的風範嗎?看看你身邊的鬼將,多麼的從容鎮定,你真該感到羞愧。”他下方的鐵欄上,一個全身倒掛在那裏的黑袍人嘲笑道,這個人的聲音非常溫和,卻不陰不陽,聽不出是男是女。
鴉本能地向身邊的黑袍人望去,他身邊不遠處,一個黑袍人正靜靜低著頭站在那裏。鴉剛望了他一眼,便飛快地將頭轉開,似乎根本不敢多看對方。“閉嘴!傀!這種卑鄙的家夥,象你!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鴉一揚手,一抹黑色的月形冷芒閃電般劈向傀的雙腿。
冷芒過處,傀被一劈兩半,然後又化為淡淡的殘影。
“鴉將,你的火氣也太大了,簡直比東山丸的肚子還大呢。”不遠處,傀倒吊著的身影冉冉閃現,。
“我很苗條的。哈哈!”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從塔架的最下方傳來,那裏,正盤膝坐著一個大胖子,頭上還留著相撲力士的發髻。因為肥胖,他的五官都被擠到了一起,看上去頗為可笑。他身披的黑袍也格外寬大,這讓他整個人看起來象一座黑色的肉山一般。
“小舞的域沒有任何問題。不過對方的域好像很特別,我幾乎完全感覺不到任何念力的波動。之所以認為我們被發現了,完全是一種精神上的直覺。”白衣男子淡淡道,“也就是說,對方用我們所不知曉的某種方式感知到了我們的存在。不過對方似乎也並不能肯定就是了。”
“是A組嗎?真人?”神田的雙手緊握著肋下的刀柄,眼中燃起了高昂的戰意。
“很難說,具我所知A組中並沒有這樣的超念者。”白衣男子秀眉微皺。
“可除了A組,中國還能有什麼機構能夠擁有超念者?”
“你忘了國防情報部了,神田。千萬不要小瞧這個二十二世紀的東廠。他們的力量之強大,即使是A組,恐怕也難以媲美。象這樣一個組織,是不可能沒有自己的超念者的。再說,解雲也決不會A組囊括中國所有的超念者。他手中也必然握著自己的王牌。”
“那我們還要和對方交手麼?”神田猶豫了一下,問道。
“交手?不,現在還不是我們交手的時機,不過,我倒是對這個察覺了我們的超念者很有興趣,不妨和他開個小小的玩笑。”說著,七人眾的首領,日本超念雙璧之一的伊東真人的唇邊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
眼前的人就是施唯!傳說中解雲三隻手之一的一發中的,無懈可擊的施唯!辛夕雅略顯驚訝地打量著他,卻怎麼也無法把眼前這個容貌普通,文質彬彬的男子和那個傳說中心狠手辣,冷酷無情的情報機構掌控者聯係起來。從他的身上,她無法差距出一絲一毫的暴力傾向,也沒有高層人物那種特有的居高臨下的氣勢。他是如此的平和,如此的平靜,又如此的平平無奇,看起來和任何一個普通的國家公務員沒有任何區別。
“很失望嗎?”施唯看出了她的疑惑,笑了笑,“我是不是看起來象一個普通公務員?事實上,很多人都這麼說過。這不奇怪。我二十歲加入政府機關,一直都是一個寧波市政府一個小小的公務員而已。我加入情報機構,是在二十八歲以後的事了。所以你的看法也沒錯,實際上,我也一直認為自己隻是一個普通的國家公務員,隻是工資稍稍高了些而已。”
有那麼簡單嗎?辛夕雅懷疑著。雖然對方顯得親切隨和,彬彬有禮,可國防情報部那冷血之名卻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眼前的男子有多麼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