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閣朱欄玉相逢,春風不顧楊柳枝。初升的日頭照著這朱欄,這雕閣,這春風,這楊柳。鎏金的瓦,飛燕的屋簷雕花,金龍盤繞的石柱,白玉大理石的階梯,佇立的華表,一樁樁,一件件,莫不是彰顯著日曜之國的強盛,不愧於屹立六國之首。饒是這般華麗的地方也有著黑暗的對立麵,美好的事物總是經不起推敲,經不起反複的琢磨。
某處宮殿的地下暗室裏,一身著華裳玉衣的女子,伸著手捏著眼前人的下巴,帶著丹蔻的手指在眼前人的臉上不停的摩挲,輕輕的小使勁便刮出了一道道的血痕,眼前的人雖是披發垢麵,雙手雙腳被長長的鐵鏈束縛,卻依舊不失風采,毫不理會眼前沉陷在瘋狂中的女子,“嗬嗬,錦夜,你怎麼不看著本公主,你看著,看著呀!”伸手緊緊的捏住錦夜的下顎,迫使她抬起了頭,兩人的視線交彙,錦夜的眼眸如古潭,冷幽卻蕩不起絲毫的漣漪;另一人的眼眸卻是燃燒著火焰,帶著瘋狂的致命誘惑,隻需一個觸發點便可以燃燒所有。
然而,兩人眼眸中所倒影的卻是同一張臉,不差分毫的臉。“我的好姐姐,你怎麼不吭聲了呢,是我捏的太痛了嗎?”華裳女子鬆開了手,拂袖,坐在了暗衛搬過來的木椅,也不理會錦夜是否理會她,依舊自顧自的言語。“姐姐,你可知,你疼愛的弟弟可是要死在我的手裏了呢”,聞言,錦夜如古潭的眼眸懂了動,不過瞬間又恢複了之前的幽靜,“不信嗎,你應該知道我的,我既說的出,就是做的到,我的好弟弟褚染身上可是交雜著兩種蠱毒呢,解與不解都隻會是他的催命符呢,好姐姐你說,若是讓他知道是自己最親的姐姐錦夜親手害了他,他會作何感想呢“,”夢萇你何故如此,你究竟要多深的執念呢,你我的事何必牽扯褚染。”
聽著夢萇近乎瘋狂的語句,錦夜不禁苦悶:究竟是何時自己的孿生妹妹竟變成了這副模樣。”褚錦夜,你不要一副假惺惺的狀態,好嗎?看著讓我惡心,我怎麼了你心裏不是很清楚嗎,我怎麼會變成這樣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嗎?褚錦夜,你我之間注定不會共處。好好珍惜這你這孱弱的身子吧,毒發的滋味是不是很痛苦呢,好好享受痛苦的滋味吧,我就喜歡看你這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表情,放心我一定會讓褚染走在你的前麵的,讓你看著他過奈何橋。
“淳於夢萇邊說,便輕輕的敲擊著自己手裏的小鼓,一下一下一下,眼前的錦夜早已蜷縮倒地,痛的冒冷汗,痛的咬破了嘴唇,舊痂未愈,新傷又起,錦夜的意識漸漸的模糊,隻看得見淳於夢萇的丹蔻在自己眼中越發的鮮豔,越發的亮麗。
“看著她,別讓她死了就成。”淳於夢萇起身看著倒在地上的錦夜,眼裏說不出倒底是悲是喜。”諾“看守錦夜的人,上前探了探錦夜的鼻息,注了一股內力後,便出了暗室,如石雕般站在了暗室的門口。
“主上,是回睿王府,還是?“長安城城門口,辛一駕著車,詢問著褚染,長安城前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去集雅居”,一道頗為沙啞的聲音響起。“諾“留下的又是一路揚起的灰塵。
集雅居後院的竹樓裏,褚染端坐諸位,右手把玩著茶杯,辛一依舊站在身後,不同的是眼前坐著的男子卻是一派的張揚,右手拿著扇子敲打著桌子,左手把玩著自己的鬢發。“染,你倒是一點不讓人清閑呀;你一出事就把我家的小小弄去給你治病,你醒了,就指使老子去給你做事;我們倆兄妹是上輩子欠你的不成,被你當年做馬的使。”話音一落,滿室寂靜,慕渙冥正懊惱自己是不是惹到這位煞神了,耳邊卻響起褚染的一句”幽朝夜弦城的華天苑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