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決不能讓這個山寨長存於世。”似玉固執地搖頭。
小師父瞄了她一眼,“那你自己去燒呀,沒人阻止你。”
似玉狠狠推了思思一把,“婉兒,照我說的去做。”
思思用力搖搖頭,“二小姐,殺人放火犯法的事情我是決不會做的。我知道你受了不少委屈,可當務之急,是要盡快離開,要將這些惡賊繩之於法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的功夫。”
“你,你說什麼?你敢頂撞我?”似玉怒起摔過去一耳光。
小師父驀地跳到似玉麵前,用力扼住她的手腕,冷笑,“你瘋夠了沒有,是不是要把山寨裏所有人都吵醒?走!”
四人正要離開,山寨裏突地傳來連綿起伏的呼喊,照著紅通通的火把由遠及近而來。
似玉麵色一變,用變調的聲音向小師父道,“你不是說,山寨裏的人你都搞定了嗎?”
“像你這麼吵鬧,死人都會醒的。”小師父沒好氣地把她一推,對思思說道,“小徒弟,你先帶她們走,為師先打發掉這批人,一會兒就上來找你們。”“你自己小心。”思思凝了他一眼,轉身扶過如花,與似玉一同急匆匆向山下趕去。
三人心裏發急,也不交談,隻高一腳低一腳地在崎嶇山路上行走。
夜,如濃霧般退散著,東方漸漸透出半點兒魚肚白。
思思抬頭望望天,看來是要天亮了。
“如花小姐,我們再走快點,轉過前麵那片山崗,我們就安全了。”
如花點點頭,咬緊牙邁步向前。
三人繞過山崗,看到一條直通山下官道的石階小路。
思思開心地蹦了蹦,“快走吧,下了山我再叫人通知相爺。”
如花暗裏給似玉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地點了點頭。趁思思不備,二人突然躍上前,用力掀翻了思思,一個伸手掐住她的喉嚨,另一個從思思身上摸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入她左肩。
“啊——”思思痛叫一聲,下意識地伸出雙手,緊緊扼住如花執刀的右手。
她吸著氣,呼吸困頓地問,“為,為什麼……”
“為什麼?你這個不祥人把我們姐妹二人害得那麼苦,還問我們為什麼?若不是你,我們豈會被山賊擄去淩辱一番?你若活著,定然會將今日之事傳揚出去,那我姐妹二人還有何顏麵見人?就算你不到處宣揚,也會以此為要挾,對我們予取予求,你說你該不該死?”如花扭曲的美臉覆上一層陰毒。
“我……不是你們所想的人。這,這……隻是,意……外,我不是……不祥……人。”思思拚命推著慢慢向她胸口刺來的匕首,眼見那刀尖已直抵心窩,不由暗歎一聲我命休矣。
喉嚨像被灌滿鉛似的,既沉重又幹燥萬分,肩膀燒辣辣的痛感傳遍了全身上下。敞開的窗戶飄入一絲絲、一絲絲的輕風,小小人兒蜷在一張軟榻上,緊皺著細細的眉頭。
“這位姑娘受傷不輕,身子十分虛弱,這方子你拿好,每日照單抓藥即可。”一道蒼老細微的聲音在屋內稍稍揚起,“蘅兒,你好好照顧她,老朽約了陳老下棋,先走了。”
“您慢走。”細柔的嗓音近在咫尺,煞是好聽。
“真是可憐,那兩位姑娘也太狠心了。”一隻略顯冰涼的小手撫上思思的額端,輕緩地揉著,“怎麼皺著眉呢?”
“蘅兒,見到公子了麼?”
“沒有呢,許是在後院裏練劍吧。”
“你也真是的,怎麼任公子一人去後院練劍,萬一出了什麼事……”抱怨聲愈飄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