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風道:“這位姑娘於江湖事知曉頗多,隻是閱曆還不夠。滄心之所以能成為三大劍客之一,當然有他的絕技。”
惜緣不服氣道:“滄心有什麼絕技?劍章雜而亂,毫無章法,真不知他是怎麼位列三劍客的。”
陶然風道:“不懂的人都認為他的劍沒有任何章法,是以都稱其劍法為‘裂劍’,可是這‘裂劍’到底有多大的威力就沒多少人知道了。”
“劍如流水,氣似洪沙。”
陶然風看著許浩義道:“天下第一刺客果然見識不凡。”
“因為我親眼看過他獨戰謝府七、八十個門客,卻仍然能獨占鼇頭,這一戰他絕對輸不了。”
“但他也不會贏。”陶然風道。
原來漆黑的天這時被劍光撕開了,劍弧錯錯。
察都喀滿像是尊泥佛般站在原處一動不動,鐵引秋和滄心卻已鬥得揮汗如雨。
惜緣道:“我看未必,鐵引秋獨戰滄心已成平手,若是察都喀滿插手的話,滄心必敗無疑。”
陶然風道:“真正的高手,真正高深的武功,都有自己的精髓所在,這三個人都屬於這一類人,若是兩人同時出手,反而會累及同伴不能完全發揮出武功的最絕妙處,如此一來隻會事倍功半。”
丙然,片刻之後,鐵引秋換上了察都喀滿,依然隻是和滄心打成了平手。
滄心忽地大喝一聲,聲能穿雲裂石,劍章陡然一變。
察都喀滿的招式未變,卻已用出了十層功力。
陶然風道:“滄心以一人之力鬥他們的流水戰,雖然兩局下來能戰成平手,但拖久了恐怕便要死在這了。”
許浩義沒有作答,隻是看著手中那杯似清似濁的酒,心有所思。
忽然間惜緣喊道:“浩義!快看!三個人都不見了!”
許浩義好像早已料到會有這樣的結局,冷靜道:“他們真的不分勝負。”
陶然風哈哈一笑,悠然地走下酒樓。
許浩義看著他勾腰駝背地往西南方向走去。
西南,是啊,許浩義並不喜歡那個地方,因為大明王朝的帝都就在那個方向。
那樣一塊充滿權勢爭鬥的地方,究竟能容下多少的仇恨?
天微微亮了,燒紅如血的朝陽,正在片片朝雲的陪襯下從地平線噴薄欲出。
許浩義很想去那個地方看看,可是他做不到,因為他剛醒來,就收到了信鴿傳來的信,是朱鴻軒寫給他的信。
“欣聞君於開封‘聚樂酒樓’一役幸免於難,實感欣慰。今天下大勢紛雜繁複,北平燕賊已集兵萬餘,箭指帝都,勢在弦口,望君暫拋德川敬之事,以顧大局,速往北平,殺燕於兵亂之前,救民於塗炭之際。吾亦聞中州滄心乃所傳之德川敬,許君盡避寬心,展兄已至帝都,必然無恙。吾亦已回,盼君火速北上。切切。
朱鴻軒敬上”
氣勢遒勁,如龍蛇飛動。字是好字,可惜這時並沒有人能夠好好欣賞。
此刻,許浩義和惜緣已馳騁一路向北。
走之前,許浩義也寄出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