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夏大軍一來,玉皓軒和群臣上下急得快要吐血,將楚墨麟的祖宗十八代都給詛咒遍了。
不過,玉皓軒,你急什麼,比你急得人還在一邊站著呢。
“你說什麼?”白衣女子聽到小容的話,臉色瞬間蒼白如紙,杵著圓桌站起身來,“你給我再說一遍!”
小容很少見王妃如此失態,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奴婢聽說燕夏的皇帝率兵壓境,皇上命人封鎖城門,調集兵馬,很有可能又要,要打戰了……”
“你說的是……燕夏的皇帝?”靜汐難以置信,又問了一遍,纖細的手指不經意間輕顫。
“是,是燕夏皇帝。”小容怔怔地看著自家的王妃,王妃怎麼對燕夏的皇帝那麼上心?知道王爺受傷的消息也沒見她這麼擔心。
“王妃,您怎麼了?”小容見王妃一直不說話,神色古怪,怯懦地出聲詢問。
靜汐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墨麟,墨麟怎麼會來了?難道他也想分一杯羹?
不,不可能!
墨麟比誰都清楚,天啟是燕夏的屏障,若是異族蠶食,瓜分了天啟,或者燕夏占領天啟,燕夏麵對的將不是一個國家,而是多個小國的挑釁,於己不利。想要安撫這些國家,勢必得耗費一番功夫。與其如此,倒不如由天啟統治,一對一,反倒利於燕夏。
若然不是這個原因,那麼很有可能是——墨麟知道我還活著!他是為了我才揮兵天啟!
假若如自己所料,那為何她沒有聽到一點消息?呂塵和慕容博怎麼沒有及時告訴她?他們都不會勸誡嗎?怎麼能由著他的性子?成天拿著俸祿吃閑飯的嗎?
這話可就真冤枉了呂塵和慕容博了,遇到這種固執而又霸道的皇帝,他們能不由著他的性子嗎?他們拿那點俸祿也著實委屈啊。
其實想一想,靜汐也知道楚墨麟是聽不進去勸的。隻是,他怎麼可以拿自己的江山做賭注,燕夏子民若是知道他為了一個女人興兵,挑起戰火,情何以堪。
提著衣裙邁出門,她要阻止墨麟,她不能讓他成為燕夏的罪人。靜汐一陣頭疼,一如當初楚墨麟天天往靜熙宮跑,吵得她頭疼一般。
他是不是非要她將禍國殃民,紅顏禍水這個罪名坐實了才安心?
“王妃,王妃,您去哪兒?王妃——”小容沒料到王妃會忽然跑開,沒看見王妃如此慌張的神色,在身後著急地大叫。
靜汐根本就沒有聽見小容的呼喚聲,也沒看見前頭迎麵走來的白影,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她要去阻止墨麟!
“讓開!”靜汐頭也沒抬,撞上了人,可來人卻擋了她的路,冷冷地斥了一聲。
來人拉住她的胳膊,靜汐抬頭,這才看清眼前人,原來是淩雪衣。這個長得和楚騰烈尤為相像的男子令靜汐總是少了些防備,多了些不自覺的依賴。
“他來了,可是我卻什麼都不知道,我要去阻止他,他不能攻打天啟!”靜汐滿麵擔憂,抓著淩雪衣的手都在發抖,可見她的心有多緊張。
而她的緊張,隻為了楚墨麟一人。
淩雪衣無奈地搖搖頭,有些疲憊,因為戰亂,病人陡然增多,到處的醫館都擠滿了人,他更是累得幾天幾夜都忘了合眼。
拉起她冰涼的手,攤開手掌,在她的手心寫下幾個字:來不及了。
“來不及了?怎麼會來不及呢?”靜汐抬頭望著淩雪衣,等著淩雪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