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霏月的意料,軒轅燁卻對靈犀選出的女子十分滿意。這些女子行為舉止都樸素純樸,帶著十足的民風,讓軒轅燁眼前一亮。
倒是因為靈犀刷下去了許多官宦家的女子,那些打算依靠這次選秀攀附皇恩的大臣們都打空了算盤。為此許多大臣都對靈犀有了意見,可是見軒轅燁滿意,卻也不敢再說什麼。
靈犀選出的幾十名女子在儲秀宮接受了幾天教導之後,就到了軒轅燁最後一輪禦選的日子。
早早的,就有太監們將儲秀宮正殿打掃出來,正中的龍椅旁邊擺了一張稍小一些的椅子,姚長卿還著意讓人在那椅子上鋪了軟墊,自不必說,當然是為靈犀而準備的。
今日靈犀還是穿了身寶藍色的宮服。頭發高高髻起,顯得格外高貴典雅。尤其是今日她還帶了一串南海夜明珠項鏈,更顯奢華。
相較之下,軒轅燁今日的打扮就更彰顯了天家威勢,一身明黃色的龍袍,頭戴一頂金絲玉冠,器宇軒昂英姿勃發。眼神十分銳利,若不是鬢角的斑白暴露了他的年紀,任誰都不會覺得麵前這個不怒自威的王者已近不惑之年。
秀女們乖乖站在殿外,隻等軒轅燁和靈犀的轎攆一到,便已經在小太監的帶領下整齊的跪在院中。
軒轅燁走到靈犀的轎攆旁,牽住靈犀的手,許多太監丫鬟都在旁邊,靈犀不好推卻,隻得任軒轅燁牽了,進了儲秀宮。
“恭迎皇上聖駕,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靖貴妃千歲千歲千千歲。”眾位秀女都將頭伏的低低的,生怕觸怒天顏,那可是死罪。
軒轅燁牽著靈犀進了大殿,坐在首位,朝小太監一揮手,秀女們便按照順序,三人一組進殿來讓軒轅燁挑選。
大抵是知道今日是軒轅燁親自殿選,秀女們都是刻意打扮過的。
殿選有規定,秀女們隻能梳同樣的如意髻,衣衫也隻能穿普通的宮裝樣式。可是這些秀女們都在細節上下足了功夫。
有的是帶了各色寶石的簪子,光彩奪目,還有的是在宮裝上繡了時新的花樣。更有甚者,臉上花了繁複的妝容,就連額上的花鈿恐怕都要花上一個時辰才能完成。
隻不過這些大部分都是官宦人家的女子,反觀那些出身貧寒一些的女孩,都是淡妝素裹,別有一番滋味。
靈犀在人群中找到了那日的餘沁腕,隻見她還是那樣樸素的打扮,隻是在頭上插了一朵綠色的菊花,這菊花卻不新鮮,可這綠菊卻是很少見,乍看之下別具一格,更和他人不同。
一番選擇下來,軒轅燁從這幾十人中挑選了十二人留用。隻是這十二人中,隻有三名是出身官宦家的女子,仿佛是刻意給足了靈犀的麵子。
十二人分為兩名貴人,四名常在,還有六位答應,其中便有靈犀十分中意的那位餘沁腕,被軒轅燁封為了答應。
宮中祖製,秀女進封最高不過貴人,這才讓靈犀感覺到當時軒轅燁直接將她封為貴妃是有多大的魄力。
回宮的路上軒轅燁刻意沒有乘坐轎攆,而是牽著靈犀從禦花園中穿過,走回延禧宮。
一路上見靈犀都在低著頭沉默,軒轅燁有些奇怪的問道:“怎的不說話?難道是因為今日選秀,你生了朕的氣?”
言語之間竟然有些許的緊張。靈犀回頭一笑,頓時晃了軒轅燁的心神,靈犀道:“怎麼可能呢,隻是想到當初皇上直接立我為貴妃,如今看來實在是太唐突了。”
軒轅燁的目光一直投向遠處,就連靈犀都沒發現,他們現在麵向的方向,正是西南。
“你和他們不同……選秀是祖製,朕不能違。但是你是蒼天賜給朕償還清兒的機會,所以朕為了你,不惜與所有人為敵。”
靈犀怔怔的聽軒轅燁說出這一切,心中竟然十分感動,雖然知道,軒轅燁對她的寵愛都來自母妃,那個叫海蘭清的傳奇女子。但是能夠癡情若此,也值得人一歎了。
新進宮的幾個小主總是要學習宮中一些規矩的。她們都被暫時安排在了儲秀宮中居住,由宮中一位年長的老嬤嬤來教導規矩。這名嬤嬤姓季,軒轅燁初登基之時就已經在宮中教導禮儀了。
兩名貴人可以獨立居住,有自己的房間,還可以從宮外的家中帶上兩名陪嫁丫鬟,其餘的四個常在和答應,則隻能住在一起。
東玥宮中的宮嬪等級分為九等,皇後之下便是貴妃,可以有兩名。其次便是妃子四名,嬪六人,昭容十人,貴人,常在,答應,采衣不計數。采衣便是最末一等的嬪妃,一般是由皇上臨幸的宮女而來。隻比宮女好一點,隻不過給了個名分而已。
隻有成為嬪,才能執掌一宮事宜,否則也隻能稱作小主,而不能喚作娘娘。許多小主自從進宮,便終生翹首以盼,可是許多人終其一生,也難以見到皇帝一麵,著實悲哀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