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可清楚的瞧見男子的穿著麵容,一襲白衣似雪,俊逸不凡,臉上卻沒有多餘的神情,似不化的冰山。
龐大夫是見過世麵之人,這些人竟幫他們擋去了黑衣人,定然不會再加害於他們的,很快緩過神來,拱手:“竹箱在最後一輛馬車上,有勞公子了!”
男子沒有回話,一個飛身便往最後一輛馬車而去,不一會兒,便提著竹箱回來了。
將竹箱扔在龐大夫麵前後,瞧了眼沐老爺,還有一旁滿臉急色,捂著沐老爺傷口的如錦。
鳳眸一佻,朝向打鬥的人,清冷的吩咐道:“洛天,火把。”
話音落下不久,便有人朝他扔了火把過來,男子輕鬆了接了火把,往龐大夫麵前一照。
龐大夫見眼前亮堂了不少,抬頭:“多謝公子。”又急急低眸,從竹箱裏拿了剪刀,剪了沐老爺胸口的衣裳,再拿了金創藥倒在他的傷口上。
“二小姐,快去端盆清水來。”
如錦聽了急忙點點頭,起身,往馬車跑去。
從馬車上拿了一隻銅盆,又往溪水邊跑去。
很快打了一盆溪水,往回跑去,絲毫沒有了大家閨秀的形象。
通紅的眼眸,掛滿淚痕的玉臉,沾滿血跡的素手與衣衫,這樣的她,在月光的映射下,卻有了另外一番姿態。
“龐大夫,車上沒有這麼多的清水,這溪水可以用嗎?”
龐大夫點點頭,將自己身上的衣袍一塊一塊的撕了下來:“快清洗沐老爺的傷口。”
如錦點點頭,將錦布微微浸濕,輕輕的碰向沐老爺的傷口,瞧向沐老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爹爹,錦兒要為您清洗傷口了,爹爹莫要喊疼啊。”
沐老爺虛弱一笑,輕聲應了。
舉著火把的白衣男子眼眸一佻,沒想到這看上去方才十餘歲的小女孩遇到這般情況竟會如此鎮定,還會安慰自己的父親,嘴角微微一勾,微不可見。
一陣混亂的打鬥之後,一名褐衣男子提著一人走向了白衣男子。
“主子,抓到了三個活的,還有兩個逃走了。”
白衣男子瞧了眼黑衣人,還有周圍倒下的黑衣人與沐府家丁,揮了揮手,沒有說話。
龐大夫,如錦,還有陸姨娘一番忙亂之後,總算止住了沐老爺傷口的血。
待龐大夫為沐老爺包紮好,如錦便急急開口:“龐大夫,爹爹怎麼樣?可有礙?”
龐大夫籲了一口氣:“幸好沒傷到要害,隻是傷口有點深,怕是不能再趕路了,需要就近找處地方休養。”
如錦聽後,鬆了一口氣,眼光一閃:“要休養多久?”
“最少也要一個月。”
“一個月……”如錦重複了一聲,瞧向自己的父親,心中的自責又湧上心頭,卻是朝著父親微微一笑:“爹爹,可還疼?”
沐老爺微微搖頭:“不疼了,女兒放心,爹爹無事。”
如錦重重的點點頭,心中暗定,絕計不容許再發生今日之事,必須加快計劃的進行。
“二小姐,沐老爺暫時不宜動彈,得拿床軟被來,讓沐老爺躺在軟被上,明日方可起身。”
“小姐,我去拿。”安兒急忙開口道,朝著馬車跑去了。
樹木內,一名男子瞧著如錦,眼眸中露出一抹情誼。再瞧向邊上的白衣男子,眼光一閃,他他怎麼會在這裏?
“公子,我們要不要去幫忙?”身邊的侍衛開口問道。
男子卻是擺了擺手:“不必了,回去罷。”又深深的瞧了眼如錦,暗道:好好照顧自己……一個躍身,便往樹林的另一個方向而去。
白衣男子仿佛覺察到樹木那邊有異動,佻眉,瞧向了樹林。
褐衣男子注意到主子的目光,也瞧向了樹林,隱約瞧見兩人遠去:“主子,可要追?”
白衣男子搖了搖頭,沒有開口,轉眸瞧向替沐老爺擦試額頭的如錦,這小女孩倒有幾分有趣,嘴角又是一勾。
瞧在身邊的褐衣男子眼裏,一陣驚奇,方才主子是……笑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