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伯端著藥:“要不還是請了大夫來看看吧,昨日還好好的,今日怎麼就偏偏就發熱了呢。我看少爺這傷口也沒有惡化啊,莫不是內裏的問題?”樂伯有些不放心,絮絮叨叨地說了起來。
顧四無奈地笑了笑:“我這個情況住到這薛家已經是讓她們擔了風險,還是不要再給她們多添麻煩。”顧四沒說得是他擔心著府裏自己也住不了多久,當時雖然小心翼翼地,但難免不被有心人注意到。
“也是。”樂伯想了想,隻是歎了一口氣。“這一次多虧了薛府的人,要不然我也不知道要如何才好。當時原本隻是給個便利,後來覺得她們家的姑娘不錯……”
顧四聽到這眯了眯眼睛,點了點頭似乎同意樂伯的話。
樂伯覺得好笑,自己爺又沒有見過這薛家小姐。等手上的藥湯涼了一些,方才遞給顧四端著。
“現在城裏有什麼動靜嗎?”顧四問道。
樂伯搖頭:“我今天也沒出去,不過這府裏王天可能出去了,等他回來我們問問。”
“也好,若是情況不好的話,我們還是早點做好準備。”顧四不想把薛家拖下水,畢竟人家救你一命就應該感謝她們了。
樂伯有些猶豫,他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從小帶到大的少爺受這麼重的傷,可見當時十分危險。薛府的人可能還不太清楚,但他是知道如今那官道上的事情同自己家少爺定然有關。隻是怕薛府的人拒絕,才沒有說出口。但是……少爺說得也的確對。
顧四沒有再說什麼,一口氣喝下藥湯,才感覺腦袋不再昏昏沉沉。
昨夜是真冷。
樂伯剛收拾好碗,就聽到外麵有人靠近的聲音。
樂伯心中一緊,起身擋在顧四前麵。
門被敲了三聲後停了下來。
顧四鬆開右手,朝樂伯點點頭。
這是他們和薛家丁老夫人之間的暗號。
丁老夫人和趙氏一起進來的。
顧四見狀忙起身要行禮。
丁老夫人忙道:“快扶住他,這孩子……”雖是帶些埋怨,但對顧四的好感是騰騰往上升。
王天早在丁老夫人出聲的時候就上前同樂伯一起一左一右地扶著顧四。
顧四見狀抱拳致謝。
“不知道如今城裏是什麼情況?”顧四感覺到王天身上的寒意,且看他的腳底上沾了不少塵土,可見是從外麵走過的。
王天看了丁老夫人一眼才說道:“早上的時候我出去看了看,發現城裏多了不少人,我出去的時候還被盤查了。”
“那你是怎麼脫身的?”
王天道:“昨天姑娘屋子裏的桂花和我說過青英被送到了客棧裏去,我就以這個為借口說是奉了主子的命去看府裏的丫鬟。”
“這麼說城裏的客棧他們都開始盤查了?”顧四皺了皺眉頭。如此說來,自己有些危險了。住在這府裏也不甚安全。
若是旁人來調查這事情還罷,但是那些人自己是打過照麵地。不找到自己的話,定然會把這城裏翻個底朝天。倘若是別的府裏,興許他們還要顧慮一二,但是如今這薛府裏麵盡是女眷……
“顧公子先別擔心,就算真如王天所說,要查到我們這裏還需要一段時日。”丁老夫人把手中趙氏給她的信遞了過去:“陶安來了信說是那邊局勢不太穩,不知道是否和公子這一次的事情有關?”
顧四先是一驚,沒想到丁老夫人如此警覺,後兒接過信細看一會兒方才說道:“我出京的時候,情況還沒有這般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