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高中生便開始奔向目標,他跑步的速度極快,絲毫沒有想要等風去的樣子,但一路狂奔到了樓後就分不清哪棟樓哪單元了,隻好把位置讓給身後的人,說道:“這個小區我不熟悉,你帶路。”
風去跟的有些吃力,一心隻想著母親的安危,她隻是喘了幾聲粗氣就追了上去,就算麵對無數的爬牆虎也沒有含糊,加上事前了解爬牆虎除了會纏人和噴酸水並不會攻擊人後,跑到高中生前麵,她沒有壓下速度。
方才路過超市的時候高中生已經把落在那裏的火把撿了回來,由於樓與柵欄之間僅僅一米寬,攻擊距離較近,他們收回長矛和鋒利性不足的斧頭,以左手的火把做為盾,右手刀具為武器,二人統一動作,迅速且大膽的穿梭著。
牆上的爬山虎一開始都是自下而上生長,但到了一定位置就向橫向發展了,藤條不會從中截斷攻擊人,而是一整條從頭彎下來,所以如今樓後已經滿麵的勝景,密密麻麻的根掩藏在數萬綠葉下,得十分強大的眼力才能分辨清藤條的走向。
高中生有不一般的反應力,就算不知道藤條的位置他也能及時的回避,而風去跑在他前麵,算是在割藤開路了。
剛想跟眼前的人交換位置,誰知她突然一定神,反刀劈向左側,幹脆利落的砍掉了左手邊襲來的爬山虎,無論反應力還是眼力都不差於自己,活活讓高中生嗓子裏的話給咽了下去。
可是接下來幾次,這女孩都如此輕鬆的解決,幾乎是未等藤曼抬脖就斬斷了,這在高中生看來她好像是擁有預判的能力。
現在的風去竟一眼便望透這片樓的盡頭,輕易地分辨出哪裏是藤條的頭哪裏是藤條的尾,這無數條軌跡複雜的走向被她赤裸裸的印在眼底,好像大腦會自動篩選,一旦確認這是會攻擊的藤條,她的眼睛就會集中在那裏,然後手上同時準備好下一次攻擊的動作,有條有序。
風去同時也被自己嚇到了,若此時能看到風去的眼睛,那她現在的瞳孔是急劇集中的狀態,好像能吸收出更多的光線,發出微微的亮光。
這是……
進了樓後這個狹窄的小道,同一側的樓與樓之間沒有間隔,是不能繞過去的,達到自己家的那棟樓後,風去他們隻能借助爬山虎的藤條順勢爬上去。
“你可以嗎?”雖然不會一下爬到7層之高,但麵對著二層樓的十米高度,高中生還是問了一句。
她可以嗎?
風去目視著棟牆麵猶豫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隨後挑了一塊大多豎向生長的爬山虎,砍斷了那些會冒出來攻擊人的藤曼,然後叼住火把,把小刀別在相對方便的腰間。
她拿出背包裏的繃帶,裹住了掌心,然後丟給了高中生,說道:“變異的爬山虎會分泌一些酸,腐蝕性極強,你拿它包好了。”話罷,便摳下一根藤條,試了試手感,堅決要爬上去。
風去已經一手一腳蹬在了牆上,她不算輕的,起碼得有三位數的重量,但這藤條絲毫沒有拉到極限的樣子,看來這強大的吸盤足以支撐得住高中生的體重。
對於一個玩跑酷的人,爬牆這種事簡直是家常便飯,高中生綁好繃帶後,沿著風去指定好的位置直徑爬到了二層,他割開擋在窗前的藤曼,率先進到了樓裏。
風去除了小時候玩的攀岩從未幹過這種野生活動,她學著高中生的模樣,努力的一步一個腳印的往上爬,但令她意外的是,比起爬鐵門的時候,她此時的動作要比那時輕鬆很多。
就在她滿心歡喜的可以握住高中生伸出的雙手之時,樓上藤曼自上彎回腰身,三條一起纏住風去的腰,她隻感覺腰間一陣勒緊,隨後腦部充血,眼前的畫麵由綠色變成藍色,猛地掄成了一個半圓。
嘭——
人肉砸在地上發出一聲詭異的悶響,風去落地的那一麵肢體瞬間變得麻木,腦袋還呈暈眩狀,她瞬間便感覺自己失去了體感。
“咳咳咳!”
大約有一分多鍾後,風去才恢複了直覺,身體的震撞刺激了內髒,她蜷縮在地上,拚命地咳出不適,模糊間感覺到哪裏不太舒服,便抬起胳膊,見幾片碎玻璃紮在肉裏,她才突然清醒過來。
好疼!
意識到自己的傷口,痛覺似乎更清晰了,她咬著下嘴唇,把玻璃片從肉裏一個個拔下來,疼的雙臂直顫抖,然後才站起來,定了定神。
斷裂的扶手,在藤曼中插著的斧子……
這裏是當時斬斷藤網的地方,四層的樓道拐外處!
那藤條活生生把她拋了有兩層之高啊!
可是,她開始意識到一個問題。
為什麼爬山虎要把她往樓裏甩,而不是扔到外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