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廊意境,曲徑通幽,李靈韻慢慢的走,走到一處八角亭台下,坐在熟悉的位置上,棋盤上擺著半局棋,棋還沒下完,人卻已經不見。
幾天前他就坐在這裏,隻不過坐著對麵的位置,是不是他又想趁著對手上廁所的時候撥亂他一顆棋子,他當時甚至想撥亂兩顆。
他在懷念往事?
人的一生總是有些東西等到逝去的時候才變得更加珍貴,回憶本就是珍貴的。
夜已經籠罩大地,夜很深。
沒有燈,還好天空已布滿繁星,將這片黑暗驅逐。
晚風吹過水麵,輕拂起她披散的發絲,發絲上散發著香,他輕揉著她的發,理著吹亂的發絲,明月折射出的光影映在水麵上,他們的身影映在明月上。
她好像很久沒有睡覺一樣,也許太累,隻要靠在他的肩膀上她就會合上眼。
死一般的黑暗闃寂中,他豈非已成為她唯一的依靠,有他的地方她的心就會前所未有的放鬆。
忽然,李靈韻抬起頭,用一雙發亮的眼睛凝視著遠方,遠方隨風傳來鐵鏈的碰撞聲,聲音很仿佛踏著韻律,神秘而讓人好奇。
此時此刻,此景此情,這鐵鏈聲竟有些像天外的樂曲,迷人卻又滿滿不舍。
樂聲漸進,越來越清晰,忽然間樂聲驟停了下來。一切聲音在此刻停止的時候,黑暗處,樹叢間窸窸窣窣的聲音有響了起來,像一條潛伏著的毒蛇準備伏擊敵人,接著又是,“嘭”的一聲巨響,如晴空驚雷。
一顆兩人合抱的大樹平地拔起,兩根手臂粗細的鐵鏈纏著樹,淩厲的向八角亭飛馳了過來。
李靈韻沒有動,左青青卻還睡在他懷裏,多睡一會總是好。
樹眨眼間已經落到李靈韻的背後,彈指間的功夫就會把撞到他的背上。
就在這時,李靈韻一個箭步越了出去,腳尖在水麵輕輕一踏淩空一翻他的人和她抱著的人就已經躍出了八角亭。
在這一刻所有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大樹樹幹橫貫穿在八角亭上,兩個人在樹幹上,隻見兩人一穿黑袍一穿白袍頭頂皆是帶著一頂長帽,白袍人滿臉堆著笑意,長帽上寫著“你也來了”四字,黑袍人一臉凶相,長帽上寫著“正在捉鬼”,纏繞樹幹的鐵鏈已經到了這兩個的手裏。
左青青已經醒了,她已見過這兩個人,好不容易從他們手中逃脫,無論誰看見一個差點殺死自己的人都難免會害怕,她的身子在顫抖。
就在此時,兩人的手一揮,鐵鏈攜這凜凜的風聲而來,直接掃向左青青的胸口。
左青青的身子不自主的向後縮了縮,李靈韻足尖輕點,雙手在左青青腰間那麼一拖,就把她的人送道對岸。
此時鐵鏈已到,電花火石間李靈韻的左掌已經附上寒冷的鐵鏈,重若白斤的鐵鏈擊在他的手上竟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樣,他的人已經接著鐵鏈的勁力,一拽一扯那根鐵鏈便到了他的手裏。
這本是他們的武器,如今卻瞬間到了別人的而手裏,無論誰遇到這種情況總會發愣,可是這兩人好像根本就不在乎。
他們突然從樹幹上躍起,踏著水麵向左青青疾馳而去,動作極快,鐵鏈是工具,他們自己又何嚐不是工具。
左青青本就不會武功,何況麵對兩個一流的高手,她就是想躲也躲不了。黑袍人的手還有一寸就點到她的眉心扼住她的咽喉,白袍人已經按住了她的腿。
他們出手奇特,但卻有效,分工明確依然是經過多次的試驗,想到以前出手多次都沒有失過手,當然這次也不會例外。
隻可惜他們忘記了一件事,人如果總是成功就難免驕傲,一個驕傲的人總免不了栽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