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呢,東邊他來的方向有了點動靜,而且響聲越來越大。夏昱一激靈,抱起小白猿和鳥蛋就鑽草叢裏去了。
時間不大,一陣吭吃吭吃的野獸喘氣聲傳來,夏昱越聽越耳熟,越聽越熟悉。我靠,老黑來了!這膽小鬼怎麼敢自己追過來呢?夏昱一邊心裏犯著嘀咕一邊抬頭往那邊瞅。
剛一露頭,脖領子就被人一把抓住了,“你個臭小子,誰讓你跑這麼遠了的?你這不找死嗎?”一聲喝罵,從背後喊出。
“嘿嘿,得,這回不用躲了,家裏來親人啦!”夏聽出了後麵這人正是雲清,再抬頭看見雲華也飄在空中警戒著。
懷裏的小白猿聽到有人罵夏昱頓時不安分起來,不顧腿傷,一勁地掙紮著,還得小心著蛋,那情形讓夏昱一陣心酸,也有一股暖流從心底泛起。
他拍拍小白猿,“乖,沒事的,是咱們自己人。”得到安慰的小白猿這才安靜下來,不過兩隻小耳朵可還支愣著呢。
拎著夏昱從草叢裏走出來,雲清放下他,來到前麵瞅著夏昱,冷冷地說,“見過膽大的,沒見過比你膽還大的。你知不知道這裏有幾個獸類,我們哥倆都不敢輕易招惹?你到好,跑人家裏來了!”
聽到雲清訓他,夏昱沒吭聲,他知道是自己不對,讓大哥倆操心了。
小白猿可不幹了,它怒視雲清,嘴裏不停地吱吱地叫著。
“咦?這是......”雲清這才注意到夏昱懷裏還抱著東西。
他伸出手想摸摸小白猿,可刷地一道白影閃過,雲清一哆嗦,感到手上一陣劇痛,連忙把手拽回來,隻見手背上幾道劃痕已經破開皮肉,有絲絲鮮血滲了出來,卻是小白猿的一隻爪子電閃一般抓撓的。要知道雲清可是結丹期修士,一般世俗的刀劍難傷其體,可現在在小白猿的爪下竟見了紅,這不禁讓雲清大吃一驚。
“二師兄,你沒事吧?”一把摟回小白猿,夏昱急急地上前問雲清。
“哦,沒事沒事。”雲清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一運功,開始修複手上的傷痕,“嗯?怎麼回複的這麼慢?”雲清再次驚訝起來。按說象這樣一般的傷口,以雲清的修為不說立刻就好,也是幾秒的事,可按現在的情況估計沒有幾分鍾是好不了的,這猴子是什麼物種?
“這好象就是那個撼山猿的後代!”雲華這時也在他們跟前落下來,仔細瞧了瞧小白猿說道。
“噝——我說怎麼這麼古怪呢。”雲清倒吸了一口涼氣。
對他們這一帶有一隻撼山猿他們是早就知道的,那隻撼山猿也隻是剛成年,有三百多年的道行了,比他們哥倆可厲害多了,據他們師尊說,撼山猿修煉到化成人形的時候可比元嬰中階的修士,並且還能往上修。
撼山猿天生力大無比,成年的開山裂地不在話下,所以得名撼山猿。而這一帶的這一隻還和五華追風鳥關係極好,那鳥是風係靈獸,四百年的道行,風係法術厲害不說,最擅長的是速度,它要飛起來世間罕有能追上它的。
雲華早就注意了那個大土堆,這時瞅瞅夏昱,再瞅瞅夏昱懷裏的小白猿和那隻蛋,心裏明白了幾分,定是那白猿和五華追風鳥剛剛產下幼仔,就遇見了地下這條大蛇,兩下爭鬥同歸於盡了。
妖獸、靈獸本來繁殖就難,在產仔期還有一段時間的虛弱期,半年或一年不等,白猿和五華追風每一隻的實力都不下大蛇,可虛弱期的實力隻有平時的一半不到,而且大蛇也不是凡種,叫做吞雲蟒,是個異種,據說道行深的能吞雲吐霧度劫化蛟。這一條也有近四百年的道行了。要不是五華追風鳥爆了內丹,說不定還殺不死它呢。
此地不是詳談之地,雲華和雲清沒有細問事情的經過,匆匆取出大蛇的內丹,收起大蛇的屍體就帶著夏昱和兩獸一蛋快速的返回了二賢觀。已經掩埋了的白猿和五華追風鳥雲華、雲清當然不會再動,二人不是那狠辣之人,反而用法術一再地加固了土堆,省得有其他獸類前來掘擾。
靈獸一般都有感知其他生物心思的本能,是善是惡它們最是敏感。小白猿雖小,可本能卻不低,二人的舉動也讓小白猿對他們的警惕逐漸放了下來,也打下以後和他們相處的良好基礎。
一路順利地回到了駐地,夏昱先請雲華治療了一下小白猿。問題不大,有點輕微的骨裂,吃點藥劑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夏昱放下心來,想回屋安置好小白猿和鳥蛋,可小白猿不幹,眼巴巴瞅著夏昱,讓夏昱實在是忍不下心來把它放在一旁不理,隻好又抱著它倆回到了前廳,大哥倆還有些疑問想問他。
一來到前廳,雲清就樂了,“吆喝,這咋還放不下了,以後成奶媽子了!?”
夏昱白了他一眼,小白猿也不樂意衝他吱吱叫了幾聲。雲華是個好脾氣,有愛心,微笑著說:“也好,以後和夏昱是個伴兒,省得他瞅咱倆這兩張老臉膩味。”
雲清嘿嘿地一笑,夏昱不好意思地摸摸小白猿的腦袋,然後就說起了事情的經過。
聽完,大哥倆一陣噓籲,“師弟啊,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現實啊,今天你看到的是獸與獸之間的爭鬥,以後你會發現人與人之間的爭鬥不比它們弱啊!”雲華歎息地告誡夏昱。
夏昱親眼目睹了下午那場生死鬥,心裏到現在還是異常震撼的,畢竟他還這麼小就經曆了到了赤裸裸的自然生存法則,這對他尚未成熟的人生觀是個巨大的衝擊。
雲華和雲清是過來人,不敢說的太直白,隻能以眼下的事實一點一點地引導他,不想讓他的心裏埋下太多陰影,隻要他能秉持住本心,有足夠的人生智慧應對將來的各種各樣的磨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