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月季美男(3 / 3)

初識

寂靜無聲,左朱心知外麵人群已散。感覺有汗自額頭涔出,便起了身來,一手摁住疼處,一手扶著牆麵,向門外走去。才出得房門,左朱中覺清香撲鼻,沁人心肺。

抬眼望去,雕梁畫棟,簷牙高啄。園內隻幾株長青疏落有致,各色月季成族。

左朱突然想起陽台上那二十多盆月秀,那是胖子每逢特別的日子就送一盆的結合。不喜歡就算了,還得每天要給它們澆水,左朱曾經很是頭疼,雖說久而久之習慣了。但左朱仍覺得月季遠不如胖子說的那般美。可如今看來,那片片花瓣竟似萬個湯勺,擾得左朱心裏泛酸。輕吸了吸鼻,沿著小徑向裏院走去。

內院,涼亭高閣,亭下小溪潺潺,花草叢族,露珠欲墜,真是朝陽拂花風吹柳,讓人不禁想擱下一世閑愁,偷得一時歡。然左朱的眼睛卻落在了亭外舞劍男子身上。

隻見他身子後揚間,長劍似麵條般跟隨而至,緊接著雙腳一抬,整個人便急速的往上翻轉起來,未挽起的發絲如優美的旋律般隨風飄揚。左朱一陣恍惚。身影下墜間,腳步如蜻蜓點水般越過小溪,長劍柔軟婉轉間,周遭樹葉便如雪花紛飛般飄落。

左朱想起了胖子曾寫的一首詩與此景甚是搭調,取笑胖子的畫麵如此清晰。左朱眼睛微紅,不由將詩吟了出來:

愁斷天涯五十洲,千裏澄江盡斂收

墓穀往來追窮寇,一劍飄零百花羞

聲音如清泉過耳,使得元舟心中一懍,這世上還有人如此洞曉自己心思。不由得轉身一躍,側立於左朱眼前,不可置信的看著左朱,方才那首氣宇山河且柔中帶剛的詩詞竟出自眼之前人。讚同、驚詫、探究在元舟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許是這滿園芳香,又或是這身上同胖子一樣的淡淡香氣,誰曉得呢。左朱突然不僅不再懼怕眼前之人,反倒生出溫暖情素。細細打量著那情緒飽滿的鳳眼。他們很是貼近。晨裏如此寂靜,寂靜得隻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以至於氣氛都變得有些詭異,一時間,兩人勻陷入尷尬之中。

左朱本能的別開頭來,元舟莫名皺著眉頭,忙移開眼神。兩人幾乎同時說道:

“你……”

“你……”

眼神觸碰間,勻勾起嘴角一抹釋然的笑意,相對微微一笑。左朱覺得輕鬆了許多,不由得蹲下身子,摘下一朵花來,湊近一聞,輕道:“看這滿園月季,你為什麼會喜歡這麼平凡的花呢?”

元舟一愣,眼前女子同母親賞花時一樣的神情,她的嘴角上揚,淺淺的酒窩裏滿是平靜。答道:“因為母親喜歡”

左朱心尖一顫。母親,這個自己一直刻意忽略的名字,她現在在哪裏?還好嗎?眼睛有些模糊,不是說好了要好好生活的麼?左朱輕咽了咽,眼中哀傷一瞬即逝。

元舟把一切盡收黑睃,眉頭輕輕蹙起。左朱看著無邊月季,任思念蔓延。無意中看見涼亭長桌上的白色玉簫,便緩緩起身走了過去,屈膝坐於矮幾之上。稍時,一手環住雙腿,一手將玉很簫輕輕拿起,湊近雙唇。心裏默默唱著:

你的心情現在好嗎

你的臉上還有微笑嗎

人生自古就有許多愁和苦

請你多一些開心少一些煩惱

你的所得還那樣少嗎

你的付出還那樣多嗎

生活的路總有一些不平事

請你不必太在意

灑脫一些過得好

祝你平安喔祝你平安

讓那快樂圍繞在你身邊

祝你平安喔祝你平安

你永遠都幸福是我最大的心願

……

無舟負手而立。心跟著那優美的音符婉轉起伏,望著那略帶憂傷的臉龐,,限入一時迷惑。

曲終奏雅。

元舟仍呆立著,左朱卻遞出玉簫,望向元舟道:“能吹首曲子來聽嗎?”元舟怔了怔,凝睇著眼前女子,幾經猶豫,才額首接過。

一夜未眠,輕柔的曲調才一奏出,左朱似進入一個無人仙境,睡意立馬襲來,便靠上亭柱,睡了過去。翠兒一臉急色地向內院奔來,心中忐忑:小姐不見了,可怎麼向主子交待才好?卻突然看見主子抱著小姐。張大著嘴不能言語。眼見主子就要來到近前,忙隱身樹後。

左朱不知做了什麼美夢,口水竟從嘴角流出。元舟不由眉頭緊皺,眼中閃過嫌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