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從你身上並沒有感覺到半分的魔力……”普蘭一臉的疑惑,“甚至不如那一位漂亮的女巫小姐……”
普萊森頭發都快要豎起來了,一股將要被雷劈的感覺從頭頂一直延伸到腳後跟。
看著普萊森整個人就象一隻炸毛的貓,充滿了戒備。
普蘭伸出雙手,安撫著隨時會爆發的普萊森,就象在安撫一隻感受到了威脅的小動物:“稍安勿躁!普萊森,你的女伴隻要不是惡魔,而且並沒有有人指證她有過威脅到民眾和教會安全的行為,那麼她就是安全的——”
普萊森鬆了一口氣,沒想到這位平易近人的紅衣主教並不是那種非我族類就一棒子打死的直腸子。
光明教會之所以被許多人厭惡,一方麵固然是他們隻會收錢,卻不辦事,另一方麵就是他們的異端裁判所,說你是異教徒,你就是異教徒,二話不說就綁起來燒死,這樣的蠻橫作風,誰會喜歡?
說白了,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遠遠坐在馬上的小女巫一臉的茫然,她肯定不知道這個看起來很好打交道的紅衣主教第一眼就看出了她是一個女巫。
某個角度來說,女巫和神父正好是對頭,一個專門下毒詛咒,另一個專門解毒驅邪,他們會對彼此有更敏感的直覺一點也不奇怪。
“冕下的胸襟和氣度讓我無地自容。”
普蘭並沒有因為女巫的身份而有算賬的意思,但自己的表現肯定被他看到了,而他並沒有怪罪。
或者是因為光明教會內部也認識到某些問題了?
還是普蘭個人的習慣而已?
普萊森說著,右手手心向上,幾乎沒有任何咒語,連普蘭也隻看見他嘴唇快速的動了幾下,手心立即出現一團懸浮的火焰,並且慢慢變大。
“鐺——”
普蘭身後的騎士們紛紛抽劍出鞘。
“大驚小怪。”普蘭隻是微笑著揮了揮袖子,禁止了騎士們上前。
火焰越來越高,越來越大,普萊森甚至把右手的衣袖都捋了起來,在沒有對自己施放防火結界時,魔法師一樣會被自己的魔法燒著。
這簡直已經無法定義是魔法還是魔術了。
普通的魔法師都是施展出火球之後馬上扔出去,可是普萊森卻偏偏不這樣做,他把火球孕育在自己的手中,並且越來越大,就象是一個充著氣的氣球。
一隻豎著爬的螃蟹或許隻是因為酒駕,可是豎著爬比人跑得還快的螃蟹卻絕對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了。
“你的實力贏得了一名紅衣主教的尊敬。”
口裏這樣說著,可是普蘭卻笑眯眯的拍了拍普萊森的肩膀,這是長輩對晚輩才會有的親密動作。
“夠了,孩子。我都快冒汗了。”
大冬天的,冒哪門子的汗?
普蘭更加和顏悅色了,眼中的普萊森簡直是一個少年天才。不管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多認識這樣的人總不會是壞事。
“我現在已經完全可以以一名紅衣主教的名義認可,那隻惡魔是你親手手刃的。這對光明教會來說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依教皇的意思,這樣的事情要大肆宣傳一下。”
普蘭溫和的口氣完全聽不出是一位僅次於教皇和教宗的實權派人物,倒象是一位心理輔導師。
“當然,作為消滅惡魔的英雄,請允許我代表教皇陛下,邀請你一起出席半個月後的盛大儀式,教宗大人也會到場,相信看到一位青年才俊,他一定會象我這樣高興的。”
真是瞌睡遇到枕頭。
普萊森正是在琢磨如何打響自身和精靈的知名度,普蘭就巴巴的送機會上門了,難得教會做一次免費的服務,哪有道理不參加?
普萊森一行人告辭後,普蘭重新站著一直沒有起身的神甫身上,翻身上馬。
“弗雷德裏克!”
“是,冕下!”那位和普萊森交涉的騎士忙站定在主教的馬前麵。
“查兩件事。”
“一。那些戴著羊首麵具,自稱是羊首教徒的屍體來曆。”
“二,就是這個少年的來曆。”
所有人都覺得普蘭是位和藹可親的老人,可是別忘記了,他可是僅次於教皇和教宗的九位紅衣主教之一!
僅僅靠著親切和酒窩就能坐到這個位置?
別太天真了。
“我總覺得那個少年有些奇怪。”普蘭對著麵前低著頭,一個字都不說的弗雷德裏克麵無表情的說道,“你覺不覺得,他的一舉一動都流露著一種古代貴族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