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麵對的始終要麵對,我們一行人走進太平間。守門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看見我們過來,他應該認識董事長,並沒多說什麼。多年的職業習慣,讓他見過太多的生離死別,所以他都麻木了。隻是默默地帶我們在一間床位停下,然後轉身離開了。
這裏的溫度很低,是為了保存屍體。這裏存放了活捉的人的哀悼,和死去的人的怨念。這裏就是一個通往陰間的地方,所以我感覺到特別不舒服。
安嫻,小心的拉開屍體上的白布,盡管她在壓抑自己的情緒,可是身體還是在發抖。白布拉開了,是一個安詳的女子,表情沒有痛苦,走得很平淡,就像是睡著了一樣。的確,這樣一個女子,的確讓人很傷心,她在老公事業有成和女兒剛剛長大時,離開了世間。這讓人感覺到很不公平,但現實就是這樣的殘忍。
我看著安嫻悲傷的樣子,我眼睛也酸了。剛剛安嫻說,要微笑的麵對母親,剛剛還在安慰自己的父親,可是,在見到母親的遺體那一刻,她的眼淚還是情不自禁的流下來。她的父親撫摸著她的肩膀,此時此刻,沒有強勢和弱勢之分,隻有失去親人的傷痛。
直覺,又是煩人的直覺,我心底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我閉上眼睛去感受,可是我們的附近沒有安嫻母親的存在。剛死去的人,魂魄和身體分離,但是絕不會走遠,它會在世間逗留七天,七天後,它會去另一個世界。可是,完全沒有感覺。我開始懷疑自己的感覺能力,因為這能力在山莊時才發現自己有的,但是,仿佛冥冥中命運在把我往那個方向引。
就在我們還在陷入哀傷的時候,太平間裏進來了一群人,也是逝者的親屬。他們的親人的遺體就在那邊,應該還是才離開世間的,本來這裏就集聚著悲痛。我也去感受那位死者的魂魄,可是一樣,軀體空空,連周圍也沒有它的氣息。我認為是我的能力出了問題,本來就是不靠譜的能力。
我和胖子離開他們,我們還要去公司報道。安嫻要陪伴她母親最後一段時間,晚上她母親的遺體就要火化,明天舉行葬禮。可是,對於這事情的背後,我感覺有一團陰謀在向我靠近。
回到公司,去向上麵報道一下具體的情況,其實就是走走形式。雖然很快就解決了,但是回公司,還是這裏應付一下,那裏應付一下。所以,忙完一切,都是下午五點了,公司也開始下班了。
“胖子,你打算直接回去休息嗎?”我問胖子。
“怎麼,你不回去嗎?”我和胖子租的公寓是挨著的,一般情況我們都是一起回去的。
“恩,我想去陪著安嫻,她覺得一個人麵對這樣的事實太殘酷了。我想過去看看她。”
“好吧,你去,我自己坐公交回去。”他知道我對安嫻產生了感情,所以他並沒說什麼。
我開著車從公司直奔醫院,就是不知道遺體運走沒。可是,路上遇上一個小插曲,遇上車禍了,當然車禍與我無關。一個飆騎摩托的年輕人,撞上一輛大卡,結果被大卡車碾壓的血肉模糊。在我們的市裏,飆摩托是那些年輕人的潮流。但此時,在那血肉模糊的軀體一旁,有個灰色的影子蹲在那裏。我感覺到青年自己正蹲在自己的屍體旁邊,懊悔著。我愣了楞,我心中說早知現在的情況,開車時就應該多小心。這仿佛隻是一個小小的故事,對我沒產生影響,我還在未自己的感知能力驚奇。感知能力?不對,為什麼在醫院內我卻沒感覺到“它們”呢?我心裏想到醫院的事情,安嫻母親和那位太平間那位也是剛剛逝去的人,讓我感覺到了這背後的恐怖,這後麵有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