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蕭塵落在了玄青山下的那座荒村,這裏早已經雜草叢生,依稀間還能辨出從前那些路徑,隻是好多地方,已經沒有路,進不去了,這幾日動地蕩,反倒是這個的荒村遺跡,沒有遭受破壞。
“哥哥,這裏是哪啊……”
仙兒拉著他的手,跟著他進到這裏麵來,隻見周圍全是草木藤蔓,許多倒塌的房屋,也已經快被綠色植物完全覆蓋了。
蕭塵道:“這裏……是哥哥時候,長大的地方。”
“啊……”
仙兒愣了一下,喃喃道:“原來哥哥時候,是在這裏長大的啊……”
“嗯……仙兒,跟我來。”
蕭塵牽著她的手,即使已經過去這麼多年,即使寧村早已經麵目全非,他依然記得那條路,那條路直通家裏後院,每每在外麵玩到快黑,他怕在前麵撞見蕪娘,便從路偷偷回家。
片刻後,蕭塵回到了院子,昔日的一切,好像都沒有變化,好像還能聽見阿娘在屋中織布,機杼發出的聲音。
“阿娘,我回來了……”
那一座的土墳,上麵已經是雜草叢生,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仙兒立在蕭塵的身旁,拉著他的手,也不話。
直到現在,蕭塵也沒能查到,當年寧村毀於何人之手,也許真相往往是殘酷的,所以才不讓他知道吧。
如今對他而言,報仇,也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此刻在他心中,已經沒有了仇恨,而是一種平靜,仿佛昔日,又回到家裏的平靜。
他往前走了幾步,撥開那些雜草,俯下身去,從地上拿起一抔黃土,輕輕撒在了蕪娘的墳上。
“哥哥……”
仙兒站在他的身後,也能夠感受到他此時的心情,是從未有過的平靜,仿佛此時輕輕吹在她臉上的風,一樣平靜。
就在這時,後麵響起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仙兒轉過身去,見是沈婧姐姐,喊道:“姐姐,你來啦!”
“嗯……”
沈婧輕輕點了點頭,走了上來,看著墳前的蕭塵,輕聲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這裏……”
蕭塵轉過身去,好似看見了從前那個鄰家姐姐,兩人就這樣看著彼此,若是當年,當年他沒有去玄青門,結局,又將是如何。
這時,又有一道劍光落在外麵,這次來的人,是千羽霓裳,沈婧轉身向她看了看,又回過身來,向蕭塵道:“我去我家那邊看看……”著,便往村子南邊去了。
等沈婧走後,千羽霓裳才往裏麵而來,蕭塵看著她:“你怎麼不回外?”
“我不想回去……”
千羽霓裳走了過來,二人彼此相視,蕭塵又道:“可是人間,已經快要崩塌了,還有七時間。”
千羽霓裳道:“假如我們沒有從九重外回來,又會是怎樣。”
這一刻,兩人都不話了,蕭塵牽著仙兒,往外麵走了去:“走吧。”
“去哪?”千羽霓裳問道。
“去準備,七後,與青玄真人決一死戰。”
蕭塵著,已經牽著仙兒,去到了外麵,千羽霓裳還在原地愣了一會兒,也跟著上去了……這一次,是真的要決一死戰了。
……
玄青山外麵數百裏的地方,花未央與仙姝夫人,還有憐花宮許多人來到此處,無欲已經沒有了,接下來,眾人也不知道去哪。
這時,上忽然傳來一陣震蕩,好似快塌下來了一樣,穹頂之上,又出現了幾道裂痕,裏麵放出耀眼的光芒。
花未央抬起頭,往上那些裂痕看了一會兒,道:“六界之隙已經打開了少許……仙姝,你們去界吧。”
“什麼……”
仙姝夫人和許多人都愣住了,花未央慢慢低下頭來,看著她道:“七之後,人間可能會崩塌,你們去吧……”她著,又將當初在昆侖山上得到的那朵玉憐花取了出來,交在仙姝夫人手裏:“用玉憐花,能夠衝破界裂痕的縫隙……”
“可是……”
仙姝夫人拿著她遞來的玉憐花,手心有些顫抖,又問道:“那未央……你呢?”
花未央笑了笑,搖頭道:“我要回玄青,和他在一起,我不去了……”
“宮主……”
許多人都流下淚來,憐花拉著仙姝夫人的衣袖,也哭出眼淚來:“師祖,你和我們一起走好不好……”
花未央輕輕一笑,蹲下身去,撫摸著她的臉頰:“憐花,到了上麵,一定要聽師父的話,好嗎?”
“嗯嗯……憐花最聽師父的話了。”憐花哭著一把將她抱住了。